畢竟是他不佔理,倒也直覺得不好意思。
“秦太醫若是想讓徒兒前來歷練一番,倒也不是什麼該藏著掖著的事。只是,秦太醫這般隱瞞辜斟的身份,倒是叫人不免多想。”
“敬王妃,此事都是我一人之過,還請您不要責怪斟兒。其實,我之所以叫他前來,都是為了我的一己之私。”
秦太醫還記得,那日他追著宋大夫跑到宣德門,硬要拜他為師。
可到頭來,他卻讓他去找敬王妃。
如此,他便對王月桐的醫術産生了些興趣,可偏生自己出不了宮,便只能派辜斟去取取經。
也恰好在這個時候,回春堂竟然開始招新大夫入堂了,於是,辜斟就這麼順順利利的到了這兒。
秦太醫將這些前因後果都一一說與了王月桐聽。
“沒想到,秦太醫也是個如此執著的人。”
僅僅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就花費了這麼大的功夫,也當真是較真兒。
“只是,在執著,也比不得敬王妃的一星半點。”
“秦太醫太過自謙了。只是,秦太醫這番作為,如若被皇上知道了,又該當如何呢?”
他既然敢這麼做,就一定已經想好了退路。
“不瞞你說,太醫署帶給我的名譽,我不要也罷。”
秦太醫的眼中滿是真誠,似乎還帶著一絲迷茫。
“從前,我一直都以為,只有進宮,進了太醫署,成為最有名望的太醫,才是我畢生的歸屬,只是現在,我才知道這一切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現在,我只想做一個純粹的醫者,不願再強迫自己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
在宮中,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那麼簡單了。
必要的時候,醫者也會變成劊子手。
“所以,秦太醫的意思是……”
與此同時,皇宮內外都散發著陣陣陰鬱的氣息。
劉公公端著參湯,小心翼翼的遞到皇上跟前去,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合乎規矩,生怕哪一處做的不妥,惹惱了皇上。
“皇上,這是禦膳房給您做的參湯,每日服下一碗,可保龍體安康。”
“劉公公,你過來。”
皇上坐在案前,頭埋的極低,叫人看不清他的臉,摸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