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半晌,辜斟似是掙紮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你想說什麼?”
王月桐隨口問著,只低頭吹著滾燙的茶水,眼睛也不盯著他看,不給他施加壓力。
“我……我來到回春堂,其實是想拜您為師!”
辜斟咬了咬牙,一狠心,便將自己來此的目的說了出來。
“拜我為師?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你之前不是已經有一位師傅了嗎?”
王月桐試探的抿了口茶,輕瞥了他一眼。
辜斟微微一愣,道:“您是如何得知的?”
“你出手很有章法,在行醫之時,又有兩種狀態在左右著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種狀態,一種是你的,另外一種,是從另一人的身上習得的。”
王月桐放下茶杯,抬頭望著他。
“不過顯然,迄今為止,對於另一人的教導,你還顯得有些水土不服。我倒是覺得,那人約莫是用錯了方法。”
這些東西,其實仔細觀察的話,都是不難看出的。
單憑辜斟的行醫天賦,是學不出如此規整的行醫手法的。
而說他的師傅用錯了方法,是因為他在替人看病的時候,總是掙紮在兩種意識之內。
一面是感性,一面是理性。
這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便不停的使他糾結著,選擇著。
顯然,他還無法將自己天性裡自帶的東西,和師傅傳授給他的東西完全融為一體。
正是看出了這一點,王月桐方才才能作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在那樣危急的時刻,又有她的引領在前,辜斟便暫時的克服了自己交雜的情緒。
“素素大夫,方才你對我的一番教導,我此生都會銘記在心。所以,即便先前已經有了一位師傅,但是現在,我更想追隨著您,做一名懸壺濟世的好大夫!”
對於自己的毛病,辜斟比誰都瞭解。
但至於如何克服,他卻從未領略過。
就在方才,王月桐卻用一個眼神給予了他莫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