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轉過身來,王月桐頓時一愣。
這才不過半天的時間,辜斟就像是去挖了一天煤一樣。
不但那飄逸的白衣上沾染了好些煙灰,就連一張清秀的臉,此刻也未曾倖免於難,差點兒黑成了個包公。
王月桐不曾言語,映月倒是沒那麼給面子,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姑娘笑什麼?”
“沒,沒什麼。”
映月勉強止住了笑意,搖頭道。
“辜大夫,這些藥是明日要熬的,你怎的現在就動工了?”
王月桐拿起地上的藥方看了看道。
“什麼?這些都是明天的?”
辜斟眉頭一簇,悶了一天的火氣,這一下子全都冒了上來。
“這個該死的阿光!”
他這一生氣,整張臉就更好笑了。
映月一下子沒忍住,捂著嘴偷笑著。
“你也笑我?不對,這事你也參與了!”
辜斟一雙鳳眼緊緊的盯著映月看,上前用手指著她,質問道,“這是不是你們吩咐阿光做的,故意來捉弄我?”
見他是真的動了氣,映月收斂了笑意,正色道:“你在說什麼,誰捉弄你了。”
“那你笑什麼!”
已經被為難了一整天的辜斟,現在看誰都不像是好人。
“我笑的是你的臉!”
聞言,辜斟一愣,抬起手抹了把自己的臉,一抹就是一手灰。
看著辜斟滿臉的窘色,這下,王月桐也忍不住掩口一笑。
“咳,辜大夫,我不知道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叫你如此氣憤。不過,你若是覺得這裡難以施展拳腳的話,可以……”
“沒有,絕對沒有。我不過是第一天來,有些不適應罷了。相信明日就會好很多了!”
一聽她有攆人的意思,辜斟也顧不得擦臉了,只急切的表示,自己可以盡快適應這裡的環境。
“辜大夫果真不同於一般人。”
王月桐已經叫人打聽過了,辜斟在這裡受到排擠的事,她也都知道。
一般的大夫受到一群藥童的排擠,肯定當場就會甩袖走人,何況他還是個有點兒本事的大夫,又年輕氣盛。
不過見他如此耐受勞苦,王月桐卻更覺得他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