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亦不敢看謝聯的臉，因為這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雖然在幾天前才見到那個發光大叔霸氣的身影，但是印象非常深刻，現在他死了，以後再也沒有見面的可能。
而這個人還是旁邊謝聯的父親。
整個獨立病房忽然有一種沉痛的氣息。
過了良久，大概有張非一整個吊瓶打完那麼久，謝聯終於抬頭了，他沒有哭，只是站起身來往門外走，臨走時對張非說：“謝謝你，生死由命，爸爸和媽媽在下面團聚了。”
楊亦看著謝聯黯然離開，心裡忽然覺得很不好受，開口問道：“老謝，你去哪？要不我們去找老許，叫他帶你去看看你爸爸的遺體？”
“不了，謝謝，我想去另一個地方。”謝聯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剩楊亦和張非在病房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楊亦也煩躁的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走了大約十幾個來回，問到：“老許還跟你說了其他什麼沒？”
“有，他說，謝聯父親的屍體，和吳芸老師的情況差不多，都是腦部出現未知損傷。”張非說。
“這個‘暗影’組織可真狠心啊，是人嗎？”楊亦說，“做出這麼多惡毒的事情，為什麼老許他們還不行動？”
“唯一的線索斷了，行動個屁啊。”張非心裡一樣不爽。
“我當警察都比他們能幹。”楊亦一腳踢開一個喝剩的空飲料罐子，說：“你確定屍體發現的地方是在街東那邊？”
張非點頭說：“是的，你有什麼好想法？”
“那謝聯應該是去那裡了。”楊亦把謝聯買的水果遞給張非說，“這是老謝給你買的，我覺得他人真不錯，不應該讓他一個人承擔痛苦，我現在就找他去。”
“你地址都不知道，怎麼去。”張非說，“謝聯也不知道在哪吧？”
“街東，你不是告訴我了嗎。”楊亦臨走時說，“謝聯有跟我提過，他父母住那邊，自打他母親去世，他爸爸便出去外頭闖世界，那裡就變成了廢屋，我想謝聯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在家裡死的，肯定會回去看看，好了哥們，就聊到這吧，我先跟過去看看。”
沒多久，楊亦來到街東一片住宅區。
這就是謝聯曾經提到的地方，楊亦想著，低頭看著採石場凹地的那片房屋，心裡不禁有些發冷。
他找到謝聯父母的房子，那裡早已被警察封鎖，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忙碌著什麼，而謝聯也像他猜的一樣，在屋子裡的小角落看著工作人員在忙碌，一言不發。
楊亦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老謝，雖然才認識你不到一天，但是給你帶來那麼多事，實在。。。”
“別說了。”謝聯打斷楊亦的話，“自小開始，我就知道他在做不尋常的事，現在人死了，說再多也沒有用，我父親的命，我要他們來還。”
“聽你的意思，似乎知道些什麼。”楊亦說，“他們，是指的誰？”
謝聯回過頭來低聲對楊亦說：“有些事情，我沒告訴警察，但你們不同，因為我們找的是同一個目標。我不怕告訴你，其實那天我爸還帶了一個朋友回來。”
“什麼？”楊亦說，“你居然能蠻過老許？”
“也不是瞞。”張非看著不遠處的警務人員，聲音又低了一些，“上次警察只是問我父親工作的地方，我沒說謊，我確實不知道他在哪工作。”
“你真牛，準備去找什麼？什麼時候去？”楊亦問，“要就盡快，不然要過年了。”
“對我來說，現在在哪過年都一樣。”謝聯說，“無父無母。”
說到謝聯的痛處，楊亦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停了一下，說：“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不一樣，你的家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