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津徹底地怒了:“黃西棠!”
黃西棠咬著牙說:“他又沒死,還活著繼續作惡呢。”
趙平津一下一下的沉重的呼吸,但還是壓制著的聲音:“傷著哪兒了?”
“孫克虎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他被你捅了一刀,他還清楚個屁,那些人,傷著你哪兒了?孫克虎是什麼人,你能活著出去?”
好一會兒,西棠都不說話。
趙平津急了,他側身過去捏她下巴,眼裡一片赤紅,殷紅可怖的血絲布滿眼底:“傷著哪兒了?”
“別問了。”
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的眼角:“臉上是不是?”
西棠倔強地抿著嘴,不肯說話。
趙平津一時想到了什麼,臉色刷地白下去,再也無法冷靜,聲音都完全變了:“你肚子上的疤痕,你他媽騙我說是拍戲受的傷?”
“黃西棠!”
空乘悄悄地走到了頭等艙的艙門。
他陰沉著臉,臉色一陣一陣地慘白下去。
西棠僵著臉,一動不動地坐著。
趙平津終於松開了她,心頭一陣一陣劇烈的跳,眼眶的紅如熾焰一般地燃燒著,他咬著牙死死地忍著胸口的疼痛:“我當初出國前就該殺了你,出去外面受人欺負,丟盡我的臉。”
下了飛機他的車子已經在機場等,趙平津不用司機,自己開車。
車子開上高速的時候,黃西棠跟他說:“去醫院,我媽生病了,在住院。”
趙平津打轉方向盤。
車子經過延安高架路,趙平津關掉了車燈,遙遠的天際泛起一抹魚肚白,晨曦染紅了灰濛濛的高樓大廈。
天光照亮了車內的兩人,心事再無可遁形,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到了醫院七點多,上早班的醫生護士腳步匆匆。
趙平津的車子直接開進了醫院,停在了住院部的大樓前。
西棠細細弱弱地問了一句:“你怎麼辦?”
趙平津已經恢複了情緒,只是蒼白臉色隱隱發青,如隆冬下雪前的灰暗天色,看起來格外的陰沉慘淡:“今天順便處理一下這邊工作,然後回北京。”
趙平津按開了車門鎖:“進去吧。”
西棠點點頭,手在包裡翻東西。
趙平津看了她一眼,伸手拉開了車前的儲物櫃,給她遞了一個藍色的口罩。
西棠道了聲謝,撕開包裝戴上了口罩,推開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