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氣頗好,清風徐來陽光明媚,寄清漪一大早便拿著一個大禮盒從尚書府出門了,她在城南的老槐樹下看到了一早便在那裡等待的何清訖。
她走過去衝他點了點頭,兩人便一起向著修仙會走去。路上何清訖欲言又止,寄清漪扭頭看他,問道:“你怎麼了?想說些什麼?”
何清訖喉頭滾動,望了她良久,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無事,你到了教會之後要時時注意,遇到危險記得跑。”
寄清漪笑了笑:“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何清訖垂下了眼瞼,輕聲道:“你若安好,我便有其餘心思努力脫身。你若深陷牢籠,我定是要陪著你的。”
寄清漪心頭一窒,她從未聽過有誰對她說過這樣的的話,即使是在現代,她也是獨當一面的金牌法醫,人人都覺得她遙不可及,覺得她這種天才,應該活在另一個世界。所以人人都覺得她應該什麼都不需要,錦衣玉食已有,可人們不知道的是,她需要慰藉,像平常人一樣的慰藉。
她搖了搖頭,對何清訖說道:“拋棄隊友這種事情,做不出來。大不了我們一起被抓。”
何清訖看了看她也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道:“莫要說這種喪氣話,我們是去入會,又不是做什麼事,他們豈能對我們下手?小心一語成讖。”
寄清漪挑眉:“有道理。”
兩人走到城南看到那邊有一個摸約五六歲的總角孩童,正蹲在地上看著什麼。
二人好奇,上去仔細看,瞧見孩童手裡正拿著一塊兒玉佩,他正試著往玉佩上滴血。
二人介是一愣,何清訖忙上去制止:“小孩兒,你做什麼呢?”
小孩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一下子蹲在了地上,他癟癟嘴哇一聲哭了出來。
何清訖手足無措,寄清漪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孩兒的頭:“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孩兒愣了愣神兒,抽抽搭搭道:“我叫二娃。”
寄清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可親的笑容:“二娃,你在這裡幹嘛呀?哥哥看你手流血了,需要包紮一下嗎?”
二娃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二娃想娘病好,有叔叔說這個玉佩可以治好阿孃的病,要二娃用自己的血喂玉佩。”
寄清漪眼中閃過一抹冷色,但是抬眼時,又是一抹溫和的笑容:“那個人是騙你的,玉佩只是玉佩啊,要用血喂的玉佩都是邪物,不能要的。”
說著從二娃手中拿過玉佩:“這個玉佩裡面有蟲子,你給哥哥,哥哥把它砸碎了好不好?”
二娃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寄清漪,嘟著嘴巴小聲道:“可是,我阿孃的病怎麼辦?大夫已經不來二娃家了,嫌二娃家窮。”
寄清漪笑了笑說:“你帶哥哥去找你阿孃,哥哥會一些醫術,哥哥幫你阿孃診病如何?”
二娃立馬就破涕為笑,麻溜的站起身領著兩人朝巷子裡走去。巷子裡很僻靜,有些許綠植在牆角長著,二人跟著二娃走了不一會兒,就看見一間極其破敗的房,房屋裡連個門柵欄都沒有。
二娃歡歡喜喜的蹦躂進去,邊跑邊喊:“阿孃阿孃,有個好心的哥哥來幫您診病。”
寄清漪和何清訖跟著二娃走進去,屋子的左側是一張橫放著的小木床,床上躺著一位面色蠟黃,骨瘦嶙峋的婦人。
那婦人慈愛的抬起手摸了摸二娃的腦袋,看見他們二人之後想掙扎著坐起來。
寄清漪忙將她扶著躺下,說道:“不必不必,您躺好就行。”
婦人點了點頭,咳咳兩聲道:“也不知二娃是在哪裡請的你們,我這病已經有了許多年了,早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