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節問道:“你是慶豐酒樓的夥計?那你怎麼會為寧王送信來了?”
這事張知節不提還好,張知節一提,那人登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起來:“說起來真是流年不利啊!那天我媳婦叫我不要出門,可是家裡沒有米下鍋了,我就想著總不能讓孩子餓肚子!就揣了吊錢出來買米!”
“沒曾想到碰到了寧王大軍的一位將軍,那位將軍騎在高頭大馬上一眼就看到了我,說就了句‘就他了’,就讓人把我給抓起來了!把我抓到了軍中,這就讓我來送信,若是不答應就要殺我全家!若是,若是把信送到了,就,就賞我十兩金子!”
“官爺!小的真不是寧王大軍的人,小的就只是個夥計而已!還請官爺饒命啊,小的大不了把那十兩金子獻給官爺!小的不要那十兩金子了!”
看到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張知節忍不住失笑,誰還差你那十兩金子啊?不過本來盛怒的正德皇帝因為這一打岔,看起來要好多了!
張知節沉吟道:“皇上,要不先把他押下去?”
原來根本就不是寧王的人,就算出氣都出不到寧王身上,正德皇帝點點頭,不耐煩的揮揮手。
張知節點頭示意了一下週圍的錦衣衛,他們立即麻利的上前堵上那人的嘴,將他拖了下去。
“皇上,寧王之所以寫這封信來,就是為了激怒皇上,還請皇上息怒,莫中了寧王的激將法!”張知節沉吟道。
“朕也知道這是寧王的激將法,這是這信寫的十分不堪!上面還辱及朕的父皇和母後,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德皇帝憤憤道。
“皇上,寧王出此下作的手段,正說明他已經黔驢技窮了,若是皇上真的被他激將法刺激的照他說的做了,他反而瞧不起皇上,反而覺得皇上容易上當!”張知節斟酌道。
“皇上若是想要他難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處心積慮設計的激將法毫無作用,這樣他就會抓狂的!”
“朕也知道是這麼個道理,只是心裡到底是怒火難平啊!況且,他既敢邀朕的大軍出城野戰,朕的大軍豈會怕了他?朕又豈能做縮頭烏龜!”正德皇帝慨然道。
張知節聽到這裡禁不住眯起了眼睛,竟然不是激正德皇帝帶著大軍去攻擊九江城,而是激正德皇帝帶領大軍出城野戰,這倒是出乎了張知節的意料!
難道說是寧王的大軍在安慶城下擊敗了彭澤的大軍,這讓寧王覺得自己的大軍真的無敵了?所以敢於放棄九江城的地利,出城正面野戰?
還是說,寧王正在醞釀什麼別的陰謀?難道說是,想著引大軍出城,寧王趁機奪回南昌城?又或者寧王在某處已經佈置好了陷阱,等待朝廷的大軍入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