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已有二十多年,慶陽伯夫人從來沒有見到老爺的臉色這麼難看過!老爺喜過,怒過,悲過,卻從來沒有頹廢過!而此時老爺的臉上就是深深的頹廢!
臉上一片灰白之色,甚至頭發都有些青白了,一兩個時辰不見,老爺何止老了十歲!慶陽伯夫人心裡一顫,不是說寧王府的人來拜訪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慶陽伯夫人心亂如麻,趕緊讓丫鬟們出去,掌上燈關上門,這才在夏儒的膝前蹲了下來,雙手放在夏儒的膝上,擔憂道:“老爺,到底發生了何事?”
夏儒長長的嘆息道:“你生的好兒子啊!早晚要把咱們家全都害死!我早就應該活活打死他!悔不當初啊!”
原來是夏臣又闖禍了,難道是得罪了寧王府的人?那老爺也不至於這樣啊,夏臣畢竟是皇後的兄長,頂多被斥責一番,再向寧王府的人陪個不是就是!
慶陽伯夫人安慰道:“老爺,若是臣兒得罪了寧王府的人,咱們好好責罰一下他,再向寧王府的人陪個不是,想來看在皇後娘娘的面子上,應該就沒事了!”
夏儒聽了搖頭,將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慶陽伯夫人也傻眼了,這可如何是好?
書房裡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慶陽伯夫人期期艾艾道:“要不,咱們就答應寧王府的人就是!既然皇上能收義女,皇後娘娘收個義子應該也不打緊吧?”
“若是隻是寧王府的人一時心血來潮的玩笑之語,自然無妨,可是現在看來寧王府是處心積慮,其中深意自然就讓人膽寒了!”夏儒搖頭道。
慶陽伯夫人聞言又期期艾艾道:“那要不,咱們把那花費的九萬兩銀子還給寧王府?”
夏儒苦笑道:“我倒是想,問題是府上哪來的那麼多銀子?”慶陽伯夫人聽了心裡也苦悶,夏家才剛剛發跡,還沒來來得及積攢家底,唯一的一點家底也在嫁皇後的時候花了個一幹二淨!
慶陽伯夫人咬牙道:“這些日子咱們府上也收了不少重禮,若是拋售出去,當也能湊齊十萬兩銀子!”
夏儒搖頭道:“想都別想!自己用度也就罷了,若是拋售出去,咱們府上成了什麼了?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話!咱們府上還怎麼在京城立足?以後皇後娘娘還怎麼有臉面對朝拜的命婦?”
慶陽伯夫人聽了也有些急了,急聲道:“那怎麼辦?要不咱們直接捅到皇上那裡去,這是他們下的套,咱們不認了!”
夏儒搖頭道:“那是魚死網破!況且人家做事又沒有露出明面上的把柄出來,什麼都能說的通!根本就奈何不了人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慶陽伯夫人十分焦急。這個時候夏儒湊了上來,小聲道:“你常去宮裡看望女兒,女兒有沒有說皇上臨幸她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
慶陽伯夫人聽了怔了怔,這才疑惑道:“異常?什麼異常?”夏儒小聲凝重道:“難言之隱!”
慶陽伯夫人聽了臉色大變,夏儒都已經說的這麼清楚了,再聯想到寧王府想讓皇後娘娘認世子為義子的事情,慶陽伯夫人心裡也明白了幾分!
所以慶陽伯夫人心裡才更加惶恐了,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才緊聲道:“沒有!皇上龍精虎猛,並沒有什麼難言之隱!至少皇後從未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