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走出來剛要說話,就見他們四人全都大禮跪了下來,正德皇帝心裡沒來由的一沉,臉色更加凝重。
“參見皇上,臣等本不該深夜驚擾皇上,實在是有要事要稟明皇上!還望皇上恕罪!”張知節沉聲道,張永他們也齊聲道罪。
“何罪之有?有什麼事起來說就是!”正德皇帝勉強笑道。
張知節聞言並未像往常一樣順勢起身,跪著沉聲道:“皇上,據錦衣衛傳來的訊息,不但霸州之地形勢糜爛,山東等地也相繼爆了叛亂,山西、河南之地也有不穩的跡象!”
正德皇帝聞言吃了一驚道:“什麼?怎麼會這樣?好好的山東怎麼也反了?”
“皇上,自古以來生民變,皆是因為活不下去了!雖然都知道造反是死路一條,但是不造反也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們才會選擇鋌而走險!”
正德皇帝聞言疑惑道:“怎麼會活不下去了呢?朕並未增加賦稅徭役,這些地方朕也並未聽聞生什麼災情!怎麼就活不下去了呢?”
張知節沉聲道:“皇上,這些地方的確沒有災情,朝廷也沒有加派徭役賦稅。但是卻有人到處搜刮民脂民膏,不知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
正德皇帝聞言厲喝道:“什麼?!竟有此事?是誰?!”
張知節沉聲道:“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
正德皇帝失聲道:“什麼?!劉瑾?”
張知節點頭道:“不錯,就是劉瑾!劉瑾自從做了掌印太監以來,就開始排除異己,大肆索賄!如此還不滿足,還派人到各地搜刮錢財!”
“後來劉瑾又藉助內廠大肆收錄一些市井無賴,在京畿之地為非作歹,大肆敲詐勒索,民間怨聲載道!”
正德皇帝吶吶道:“知節你搞錯了吧?劉瑾勤勤懇懇,老實巴交,怎麼會作出這等事呢?”
張永沉聲道:“皇上,小侯爺所言句句屬實!奴婢可以作證!”
馬永成也連忙附和,正德皇帝心裡十分掙紮,他既不相信劉瑾真的罪不可赦,但是也不相信張知節、張永、馬永成會說假話。所以內心十分糾結。
谷大用磕頭道:“皇上,確實是這個樣子!霸州民亂皆是因劉瑾勒索無度所致,短短時間內就聚集了幾萬人,由此可見劉瑾為禍之烈!”
“老奴在霸州親眼所見民間對劉瑾的憎恨,深深的怨氣使得他們奮不顧身,悍不畏死!”
正德皇帝臉色有些蒼白,這時一直站在身邊的邱聚也跪了下來,沉聲道:“皇上,劉瑾確實禍亂朝綱、排除異己、無惡不作!奴婢也可以作證!”
看到邱聚也跪了下去,正德皇帝的臉色愈的蒼白。張知節從懷中取出來自霸州的檄文,雙手呈上沉聲道:“皇上,這是來自霸州叛軍的檄文,上面足以證明,這罪魁禍就是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