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送完客,芸露累的直不起腰,又讓淳于顯好是心疼,還幫她揉了揉腰。不過他自己也忙,每天早出晚歸,沒個停歇的時候,就是他身體素質好些,常年都這麼忙碌的,倒也沒什麼不適,就是沒時間抱妻子讓他有些鬱悶。
這有來有往,她們從都城來上任,那些說得上話的官家裡也為他們辦了歡迎宴。除此之外,其他的宴會也會邀請她們,這人情也做了好幾個,算是正式融入這邊的生活了,還熟識了幾個官家太太,其中與淳于顯直系下屬中都督的夫人關系最好。
又過了一兩個月,芸露已經適應了這邊的生活,將府裡打理的井井有條,而天也到了臘月,已經下了一場雪,這邊比都城而言要濕一些,芸露是南方人,倒也習慣,就是幾個從小在都城長大的侍女受苦了,被子總是潮的,衣服也晾不幹,晚上都睡不著,幸好她們不差錢,這炭一直供著,都是從外地買的上好白炭,侍女那邊也給了黑炭。濕歸濕,這邊溫度還是比都城要高些的,沒那麼冷,雪也下的少,都看不到大雪壓城的一片白皚皚的美景了。
入冬了,淳于顯手裡頭的事情也忙活的差不多了,漁民們不出海了,海盜們這麼冷的天也不怎麼出來,天氣冷,這鹽也曬不成,倒是一片祥和。
沒事做,他就待在家裡享受天倫之樂,每日逗著嘟嘟,看著芸露為他和孩子忙進忙出,倒也是一段開心的日子。
很快就到了新年,原本他們是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以回都城裡去過年,但是這天氣寒冷,又下雪,水路陸路都不好走,還帶著個孩子的,就沒打算回去了,不去遭那個罪。
雖然身邊親人不多,就他們一家三口,這個年還是過得很熱鬧,還體驗了泉州的過年風俗。因著有了孩子,冬日裡天冷也沒怎麼出去玩,每日就窩在家裡了。
轉眼,就到了六月,嘟嘟也快一週歲,如果正牙牙學語,已經會叫爹孃,還學會了其他詞,不扶著也能走兩步路了,但是因為身邊一直都會有丫鬟跟著,他也走兩步然後往丫鬟身上倒,待那丫鬟伸手接住了他,還沖著她咧嘴一笑。
嘟嘟把這個當遊戲玩了,每天樂此不疲的走兩步然後倒丫鬟懷裡,從快十一個就可以走兩步了,現在快滿周歲了還只會那兩步。芸露估摸著若是這麼讓他一直玩下去,那他就別想學會走路了。疼愛歸疼愛,芸露教育起孩子來也狠,她為了訓練嘟嘟走路,讓丫鬟將嘟嘟抱到屋子中間,然後迅速走開一點,哄著他走。
嘟嘟調皮,那肯乖乖的走,自然又是走了兩步就往旁邊靠,可這次沒靠到人,直接摔了一跤,雖然屋內鋪了厚厚的地毯,摔一下也沒怎麼疼,但是他就說哭了。芸露是真狠,他哭他的,又繼續讓他抱起他放在中間繼續引誘著走路,
這麼反複幾次,嘟嘟也知道不能像以前那麼倒了,慢慢的又走了幾步,走到了芸露身邊,之後在芸露的練習下,越走越穩了。
六月中旬,離嘟嘟周歲還有幾日,都城那邊來了人,是淳于家的幾個家僕,連日奔波,為了在嘟嘟生辰前將東西送達。
都是老夫人她們給嘟嘟準備的生辰禮,還一些其他東西,以及幾封信。芸露先拆了芸霜的信,芸霜在信裡說她懷孕了,還說了靈筠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對她很好,家裡都是她在管,讓芸露不要擔心她。還告訴她薛家那邊也挺好的,範氏身體好些了,雲霖現在也很聽話,學習也沒有落下。
芸霜這信寫了五頁,除開前兩頁,剩下的大都是些零碎的瑣事,芸露也耐著性子看完了,看著還笑出聲。
看完芸霜的信,芸露又拆了他爹的信。薛柏的信就兩頁,言簡意賅的將重要的事情交代了,還囑咐她好好過日子,剩下半頁都是雲霖的塗鴉,寫了幾個字,歪歪扭扭的,仔細看能認清是「姐姐我想你」。看著小弟的字,芸露忍了很久的淚意決堤,想著遠在都城的父親弟妹家人,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