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有些發啞的方言抿了抿幹澀嘴唇道:“鬼叔爺爺,我與那鞭奴無冤無仇,他沒有理由鞭上撒鹽來害我這個毛頭小子,我想他可能是忘了鞭子上有鹽了,可能最近也鞭撻過其他罪人,忘了處理了,我看他們也都是一些可憐人,鬼叔爺爺就饒了他們吧”
鬼叔看了眼喘息著的方言,眉頭見有一絲的不忍,捏了捏自己幹枯的拳頭,拍了拍方言肩膀道:“人心叵測,像你這樣單純的日後會有很多苦要吃的,孩子”
方言嘴角微微顫動,搖頭道:“我爹說過吃虧是福”隨後陷入傻笑之中,似乎回想起了方大柱
鬼叔來到藍河城的日子也不短,自然知道方言口中的父親是誰,抿了抿嘴,心中嘆道:“的確吃虧是福,一個大傻子居然能夠有這麼孝順,有著寬仁胸懷的孩子,唉~”
“你好生在這裡休養著,我去給你弄點參湯,好好補補”鬼叔佝僂著向著房門走去
方言急切問道:“現在幾更了?”
“三更”鬼叔疑惑的轉過身子看向方言,方言這個時候問時間幹什麼?難道有什麼事情?“怎麼了?”關切地詢問道
“哦,沒什麼”方言與江笛三更學藝的事情,僅有他們兩人知道,這種“開小灶”的事情自然是知道人越少越好了
望著鬼叔離去身影後,方言掙紮著穿好了衣服,傷口處隱隱的痛感讓其沒來由地眼眶擒淚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在錦玉閣響起,江笛疑惑地看向房門,方言傍晚被鞭撻地渾身是血,被人架回到了鬼叔房間,方言應該是不會再來了,可是三更半夜會是誰叨擾自己呢?江笛自己嘟囔著,走到了錦玉閣門前
“你!”開門剎那,江笛驚訝地手指摟著嚴嚴實實的方言,他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模糊的眼神,江笛迅速將方言拉入了房間
“師傅我來了”進屋後的方言說道
“你傷勢好了?”江笛上下打量著方言,傍晚時分連路都走不直,晚上三更不好好休息居然敲響了自己房門,這孩子到底是毅力非凡還是腦子缺根筋,江笛必須好好確認一下
方言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已經差不多了,師傅可以教我變牌的手法了嗎?”
“呃”江笛抿了抿嘴,走到方言身邊,將方言摟著嚴實的衣物褪去,方言疑惑地看著江笛:“怎麼了?”
“你看你的傷口都在流血,難道你不疼嗎?”江笛看著嬌小身子骨的方言,心中很不是一番滋味,從自己內閣中取出從九尊城內購買來的上好治傷膏藥
方言搖頭道:“師傅,你不是說教我千藝嗎?我的傷真的沒事”
“今晚一定教你,但是先將傷勢治好再說”江笛邊抹膏藥邊詢問道:“今日你怪我嗎?其實你不能說話,那是我點了你的啞xue,不想讓你說出是我讓你救的小黑,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方言不語,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江笛長吐一口濁氣道:“今日我帶你出去的事情,你是親口說出來的,可是當時你可考慮過一旁站著的冥河?他是我的大徒弟,是你的師哥,這次出行我僅帶了你一人,他能不起嫉妒之心嗎?”
“這次也算是給你一個教訓,有些時候有些話是不能說的,我知道你父親對你教育一定是老實為本,但是你要知道,老實是分人的,與一群賭徒講老實,他們只會當你是傻瓜一樣玩弄”江笛語重心長的講述著
方言只感覺傷口處一陣涼爽,之前火辣辣的疼痛感完全消失,對著江笛輕輕點頭道:“知道了”
看著乖巧的方言,江笛摸了摸方言頭發,將藥品交給方言道:“早晚一次,不出三日便能完全好了,好了跟我來密室,我教你一些千藝手法”
夜空中,黑藍色的帷幕終於要被道道白光所佔據,忙活了半夜的鬼叔無奈地站在江笛門前,一碗參湯也早就不知涼了多久,他知道小兔崽子一定又跑到坊主的錦玉閣去了,雖然不知道兩人每天晚上搞什麼,前夜便是,看著昨夜白雪上留下的血跡,昨夜一定也是在錦玉閣中
隨著錦玉閣房門的開啟,一個小身影出現在了鬼叔眼簾,方言驚訝地說了聲:“鬼叔爺爺早”便匆匆跑了下去,生龍活虎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昨天受過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