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南已經燒好了水,一直預備著,聽見院門響了,連忙走了過來,小聲的叫了一句。
“言大人?”
“嗯,是我。”
言清喬點了點頭,反手把門關了起來,問他:“我屋裡是誰?”
“是王爺。”
“他怎麼又不睡?”言清喬捏了捏痠軟的額頭,徑直往主屋走去。
黑南問道:“是現在上水還是...”
“等會吧,我先把人攆走。”言清喬進了門。
屋外的雨還在下,門關起來,屋內倒是安靜,燭火下,銀絲碳爐子燒的正旺盛,陸慎恆坐在桌子邊,手裡正在玩兩個核桃,像是百無聊賴的模樣。
他坐的方向正對著門,見到言清喬從屋外走進來,眼神一亮,立馬站了起來。
“言言!”
顯然是終於等到了人,十分高興。
言清喬眉頭一皺:“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不是說不用等我嗎?”
“我...”沒想到言清喬會這麼冷淡,陸慎恆一愣。
半晌,陸慎恆小心的說道:“我就是想等等看,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以後別等我。”越往後,夜裡只會更冷,這雨下的沒日沒夜,陸慎恆這麼等下去,得多冷。
言清喬脫著蓑衣。
陸慎恆已經走了過來,沉默的拉著言清喬蓑衣上的帶子,幫她脫,幫她掛起來。
言清喬回過身,她自己還帶著一身的雨水氣,陸慎恆在屋裡時間長了,身上有很明顯的暖融氣息,兩個氣息完全不同相互對撞,惹的言清喬一愣。
真...詭異。
陸慎恆在幫她掛衣服。
在等她回來。
這感覺,就好像她是出門應酬工作的男人,而陸慎恆是嬌滴滴的小妻子,一直在家裡眼巴巴的等著她回來,回來了之後又忙前忙後的服侍...
“啊...不用。”言清喬被自己這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惹的一聲雞皮疙瘩,連忙要伸手去搶陸慎恆手裡的蓑衣。
這一伸手,就恰好摸上了陸慎恆在往上掛蓑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