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懸崖。
原來他們家就住在山後,上了山順著綿延的山脈走就是和榮坤隔了一道深溝的天塹。
旁邊的筐子裡,滿滿一下全是藥草,或許是因為天黑又或許是因為雨大,懸崖邊有長長滑出去的一道腳印,陳小憐半個身子都懸在懸崖邊,雨水順著她的臉往下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
“救命...”
這種地方,十天半個月未必能碰見一個人,更何況陳小憐的叫聲小到可憐,幾乎被淹沒在了大雨聲音裡!
他們一行人的出現只是在這記憶裡,陳小憐也看不見他們,這裡的一切都是過去時,誰也幫不了她。
陳小憐的手死死抓住了懸崖邊上一個老樹根,只是個十來歲沒有任何拳腳功夫的小姑娘,手指被摳出血水來,也上不來。
言清喬隔著雨幕,看向了灰毛狐狸嘴裡的燕青驕。
燕青驕無力的垂著雙手雙腳,眼神空洞,不知道是傷心過度還是其他,已經放棄了掙扎般,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這種情況下,你怎麼活下來的?”
就算是女主角光環附身,運氣好到能逆天,剛好有個獵手大半夜不睡覺,大暴雨的天到懸崖邊溜達把人給救起來?太離譜了。
而陳小憐的腳下,是萬丈深淵。
燕青驕壓根就不想理言清喬,微微側頭,被雨打的溼漉漉的,一句話也不說。
還沒等言清喬想明白,只聽咔擦一聲。
樹根承受不住重量,其中一頭被連根拔起的聲音在雨水中聲音太過突兀,被雨水淋溼的樹根太過於溼滑,陳小憐找不到著力點,沒等言清喬再往邊上靠靠,就聽見一聲尖利的叫聲。
草藥籮筐被孤零零的留在懸崖邊,裡面還有幾顆紅豔豔的果子。
那是要帶給從來沒有過父親的幼年陳大力的。
幾乎想也沒想,言清喬站在懸崖邊,跟著陳小憐一起跳了下去。
“主子!”
灰毛狐狸驚呼一聲。
雨水似乎是停留在了身邊,言清喬垂頭看著越墜越深的小小身影,與此同時,忽的聞見了一絲絲陣法的氣味。
“吱呀”一聲。
光影交替,言清喬發現,自己站在燕青驕家的小院中。
小院用籬笆圍了一圈,門前有竹籠子,裡面的野、雞在活蹦亂跳餓得慌,見了來人使勁扇動翅膀。
“孃親,我回來啦~”
是陳小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