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要亮的意思。
牢房的過道燈火早就被熄滅,李大膽和幾個兄弟應該也是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四周安靜的厲害,就只聽見隔壁牢房裡一有些蒼老的男聲一邊打呼嚕一邊碎叨,還在重複的揹著《本草綱目》的題記。
濃重的酒味。
言清喬心裡一沉。
隔壁的老頭不是睡著了,是醉酒了,隔著牢房都能聞見這麼濃重的酒味,可想而知到底灌了多少下去。
想要問話,暫時肯定是不成了。
“李大膽!”
言清喬等不了,隔壁牢房的這位肯定不是當代李時珍,不然不會是背誦,那他是如何知道的?
要麼就是同樣的穿越者,要麼就是...言清喬還是陸慎恆王妃的時候,有過交集。
她無謂的猜著也沒什麼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人弄醒問問。
李大膽守著牢房大半夜,才剛睡著沒多會,就聽見一聲足夠大的叫聲,一下子就給他叫回了魂。
言清喬沒客氣,從懷裡掏了張銀票出來,塞進了他的手裡。
“幫我個忙。”
“...”李大膽迷迷瞪瞪的看著自己手裡的這張五十兩銀票,燈火被兄弟們亮起來的時候,他嚇的一激靈,急忙就要把銀票還給言清喬。
“不行不行,我不能放你走!我們交情再好也不行!”
他這人做人很有原則,要講義氣,腦子要清醒,要忠誠,要廣結好友,要在主子面前露臉,但是所有的條件前提都是,自己命最重要,做什麼事情之前都要想清楚,會不會威脅到自己。
他可以對言清喬客氣,但是絕對不能放她走!
“我不走,你去拿紙筆來。”言清喬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你要送信?”李大膽又糾結了,還沒權衡好到底要不要幫。
言清喬擺手:“不,我寫個方子,你去抓藥來。”
“你生病了?”李大膽一愣,這下不等言清喬在前說話了,急忙回過頭去,一邊找紙筆一邊應承:“可以的可以的。”
最壞的就是言清喬什麼都沒說,就死在了李府的私牢裡面。
旁邊的桌子上多的是紙筆,多數是為了給簽字畫押的犯人準備的,這會用起來也正好。
“這個行嗎?”
“行行,都行。”
言清喬出了牢房的門,隔著鐵欄杆去打量隔壁牢房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