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喬只覺得頭皮一炸。
黑尾一貫嚴肅,冷不丁說出來的話,讓人跟著整個心臟都縮了縮。
“十一叔...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言清喬心虛的摸了摸鼻頭。
黑尾眼神沒什麼波瀾,眉頭卻輕輕皺了起來,滿臉就寫著四個大字。
你死定了。
“王爺要見你。”
黑尾說完,轉過身就要引路。
言清喬心虛又尷尬,背後搞小動作被抓了個現行,正主回來了,這感覺就跟要上刑場一樣。
“現在嗎?十一叔奔波勞累,理應休息一會...”
“...”
黑尾沒有理言清喬的垂死掙扎,只在前面帶路。
言清喬手裡還拎著小箱子,木箱子裡一個個小金元寶在裡面晃盪,發出細碎的聲響,認命的跟在黑尾的身後,已經在盤算著待會該如何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了,最不濟,分一半錢財給陸慎恆好了。
“王爺,言小姐來了。”
黑尾現在每說一句話,都在給言清喬宣判死刑一般。
屋內沒人說話,黑尾推開了門,請言清喬進屋。
言清喬抖抖索索的進了屋內,背後的門瞬間就關了起來。
陸慎恆盤腿坐在一張矮桌面前,手中執筆,桌子上堆著一大堆的文書,正在低頭批閱。
屋內光線自然不比外面,言清喬的角度只能看見陸慎恆堅硬又冷厲的側臉,他向來都是這般寡情少言的模樣,也看不出到底是喜怒。
“啊哈哈,十一叔回來了啊,真是湊巧呢,清喬剛剛從外面得了一小箱的金元寶,正好送給十一叔,十一叔奔波勞累,行走各地也是需要用這等庸俗之物的。”
言清喬爆哭,自己果然一點骨氣都沒有,來的路上還想最多送一半,話到了嘴邊,還沒講順溜就把自己這麼多天以來折騰的大半部分貢獻了出去。
“十一叔不要嫌棄,清喬也是...”
言清喬瞧著陸慎恆的神色,試探的把手裡那小木箱子送到了陸慎恆的面前。
陸慎恆至始至終筆都沒停,跟什麼都沒聽見一般,好像是言清喬把木箱子送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這才猛然間知道言清喬來了,眉頭突然皺了一下。
言清喬被陸慎恆這一皺眉嚇的手心裡全是汗,一激靈急忙就收回了箱子,抱著箱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陸慎恆一直到把面前的一沓批閱完,才抬頭,看向了尷尬的不知所措,抱著箱子神情茫然,像只小兔子的言清喬。
“坐。”
“啊?哦,謝謝十一叔。”
陸慎恆說話向來這樣,語氣裡沒有什麼命令的意思,可是周身壓迫的氣場太過強大,讓人總覺得自己必須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