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爺瞪她,“少惹事兒呀,回去站好——”回頭笑著問厲老爺子,“岳父來京怎也不通知小婿一聲?好讓小婿迎接您去。”
厲老爺子呵呵一笑,“知道你事忙,就沒打擾你,再說我們天南地北的走路,這也差不離,”看著李滿多問,“你哥呢?怎麼不在家?”
李滿多道,“上工去了,晚點過去給外祖父您請安。”
“上工?”厲老爺子一怔,瞪著李七爺,“上什麼工,你們家,什麼時候需要孩子出去做工養活人了?”他站起來桌上就是一巴掌,“李老七,你們家要是養不起,還我家就是,為什麼要這麼折騰我們精貴的哥兒。”
“岳父,這個是……您,聽我解釋,其實這件事情……”
厲老爺子轉身就對著厲大舅道,“你還傻站著幹啥,收拾東西,把哥兒帶回家去。”說完就要往裡邊闖。李滿多趕緊拉著,“啊,外祖父,祖父,您被欺負我爹,是我讓我哥去上工增加社會經歷的。”
“是嗎是嗎?”厲老爺子笑起來,滿臉的得意的贊賞起來,“做的好,我們小姑娘就是想得周到,你哥是男子漢,就該把他打出出去鍛煉,這麼大的年紀不出去做工,以後怎麼養活我們漂亮的小姑娘。”
李七爺,“……”
李滿多,“……”
厲家大舅&厲遠徵,“……”
這態度要不要變得這麼快?!
厲遠徵被除名的事情是厲家大舅過來找李滿多說話,厲家大舅看著她,一陣感觸,“遠徵這事兒,著實不知從何說起?慚愧的很,慚愧的很。”
李滿多坐在一側,伸手支起頭,“大舅,就隨便說說唄。”
厲家大舅就開始說起來,厲遠徵被除名涉及到一樁刑事案件,因為這件案子中死了兩個人,一個是臨州最紅頭牌,華芝院的玲玉燕,一個臨州府才子樓之婁。
當時包括厲遠徵在內的七個學子在觀雨樓聚會,後來有人相邀請華芝院玩耍。
去了之後,最紅頭牌玲玉燕正在給樓之婁彈琴,幾人既起鬨,被華芝院的媽媽安撫,請了好幾位歌姬賠他們喝酒,喝了一陣,幾人就開始對詩,不就之後,就遇著一個人,抄著京城口音,與他們攀談起來。
喝了幾瓶酒之後,玲玉燕就過來賠禮道歉,陪著幾人喝酒。
喝了不多久,厲遠徵就醉倒了,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跟幾個學子一起被抓進了監獄,而獄卒則告訴他們,玲玉燕被人強奸,不堪受辱而死,樓之婁也被人刺死。
然後七人被以殺人罪關起來的,每天都有人來給他們錄口供,每天的口供會說上幾十遍,不停說不停說,就在厲遠徵覺得自己快發瘋的時候,幾人被無罪被放出來,官府以玲玉燕被樓之婁強奸後生出報複之心,刺死樓之婁,然後自殺結案。七人因涉足其中,又有誤入聲色場所之嫌,被革除科考的之名。
李滿多聽完此事也十分詫異,很明顯厲遠徵等人生是遭人給暗算了。
厲家大舅道,“遠徵與幾名學子逃過一劫本該歡天喜地,可是不久之後,樓之婁的母親發瘋掉進水中,而華芝院也很快改換了門庭,當時與厲遠一起喝酒的人十去了八九,我便覺得怪異。後來遠徵細思又想起當時跟他們一起喝酒的還有一個人,可是事情發生後,他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而且官府也沒有提起過有這麼一個人,於是我們就瞧瞧對這件事情合計一下,發現頗多疑惑,不過,因為樓之婁出事兒,我們也不敢聲張,更是整日躲在家中不敢出門,等著這件事情風聲過後,這才上京來求助。”
李滿多道,“這麼說那個京都來的人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兇手?”
“這個就不知道,我感覺他不太像壞人。”厲遠徵道,“嗯,我覺得他渾身上下有股,有股子貴氣,整個人無論行為動作都十分優雅,可是在這種優雅中,有帶著讓人無法靠近的感覺,有點像做官的。”
“做官的?”李滿多皺起眉頭皺起,“帶著貴氣的做官的人?京城……”
厲家大舅道,“傻犢子,壞人能把壞字寫臉上?!還有貴氣到底什麼?這種東西也能看出來嗎?你這小子,還有什麼,都跟你表妹說說……”
“哦,對了,這個……”厲遠徵從衣袋中拿出一條手鏈遞出來,遞給李滿多,“表妹認一認,這可是京城中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