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鄭韜有個笨重的身體,可腦子卻異常的。常和同學打打鬧鬧沒個正經,卻回回都能考全班第一,在何千齡看來,鄭韜就是別人口中的“小神童”,自然而然的,何千齡就總喜歡抄他的作業,而鄭韜也總喜歡黏著何千齡,像個小尾巴一樣,一起上下學,一起補課,一起吃喝玩樂。
“嗒嗒嗒嘀嗒”的鈴聲伴隨著震動一齊躁動開來,弄得何千齡的手腕麻麻癢癢的,來不及看是誰打來的就趕緊接聽了。
“千齡,你現在在哪兒呢?”極具滄桑感了下,他的意思何千齡知道,無非就是不要把他供出來,如果叫何爸知道了他們在一起玩到這麼晚,那他的爸爸一定也會知道,畢竟這麼些年下來,能相處融洽的不只是他們,還有他們的老爸!
“老師要求背誦的課文我沒背下來被留下,背完才能回家”這麼一個完美無缺的理由,何千齡已經就要說出口了,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你奶奶去世了,我和你婷芳姨要回老家幾天,這幾天你就待在小姨家聽到沒,放學了不要到處亂跑,啊!”
何千齡愣愣的,腕上的電話手錶還時不時的傳來何爸的聲音,可她一句也聽不進去,除了那一句“奶奶去世了”。
鄭韜嘬了口筷子然後胡亂的放在碗口,拿手使勁兒在何千齡面前晃了晃,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還是他最後杵了下何千齡的胳膊才將她的“魂兒”給拉回來。
“千齡我們回去吧,你這樣我挺怕的,像中邪了一樣!”
“你才中邪了!”何千齡噘著嘴“哼”了下,拿了座位上的書包頭也不回的跑出麵館,鄭韜在後面捧著肚子,一拐一拐的跟著跑。
終於,前面的人步伐矯健得不見了身影,他才朝著另一個拐角走去。每次到了這個十字路口,他總會目送著何千齡離開,誰叫他跑的慢呢,可這次,何千齡也太快了些,竟叫他連背影都沒來得及瞧見。
天,漸漸黑了,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下來,溼了萬千樹木,溼了萬千屋頂,溼了萬千路人身,溼了一人心。
何千齡坐在一待售店鋪的臺階上,雨滴落在她的頭上、臉上、肩膀上,漸漸溼透。雖是盛夏凍不著,可小街上還是有人時不時朝她這邊看過來。已經七點四十了,怎麼會有學生“流落街頭”?
“小朋友,怎麼坐在這裡不回家呀?你的爸媽呢?”一位年輕媽媽問道。她的左手舉著一把紫色的天堂傘,右手緊緊抱著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嬰兒,風一吹,傘身開始搖晃,那些雨滴便趁機飛了進去,濺在她的臉上,她忙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孩子,又對何千齡說,“小朋友快回去哦,看聲。雨水順著她的額頭流下,穿過眉毛,直達雙眼,嘩嘩從眼眶墜下,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全是雨水,還和著她的眼淚。
從小,她就知道自己沒有媽媽,她的爸爸告訴她,媽媽因為難產而走的,也就是生下她就去世的意思。其實,她並不覺得沒有媽媽就缺少什麼,像“多可憐,那個女孩子沒有媽媽”這類話她聽過不少,有的來自親戚,有的來自同學,可能她還小,也可能只是因為習慣了,“可憐”一詞她覺得不該用在她身上,那些流浪的小貓小狗才更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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