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韜居然和何千齡分在同一個考場,而且還是前後桌。鄭韜在前,何千齡在後。
最後排有個廢棄的課桌,監考老師就手握試卷背在身後,踩在課桌上淡定的觀望,站得高看得遠,視覺面也更廣。翻試卷的聲音屢屢傳來,只要哪兒稍一有響動,他的眼睛就盯向何處。
突然,“咚”的一下他就從桌上跳下來,一個箭步飛向某一個位置,快速從某同學懷裡搜刮出一個小本本來。
“作弊!你當我是瞎子啊!”說著就沒收了這位男同學的試卷,又快步走到最後排,再一次站上廢棄課桌,高舉試卷道,“大家都自己做自己的,作弊的,我發現一個收一個,沒有什麼好說的!”
這監考老師是其中一個尖子班的班主任,聽說人特別嚴厲,鄭韜算是體會到了。
就在前幾分鐘的時候,他一直故意將試卷拿的老高,好讓何千齡抄到,當監考老師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不管是抓到他還是何千齡,這都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監考老師居然跑到他的前排,從前排男生的懷裡硬生生拽出一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摘抄的詩句。
倒黴催的前排,倒是讓他舒了口氣,不過他下次可要小心了,儘量將卷子放低,抄不抄的到全憑何千齡眼力。
其實,何千齡並沒有抄他的,開場考試一半的時間還沒到,她就提前交卷走人了,接下來,每科都一樣,考半場,中途交卷離場。就這麼連續了兩天,考完回家。
放假,何千齡去了老家,是和佟子一起去的。一開始,何光輝死活不同意她回去,老家,她爺爺早就不在了,今年奶奶也去世,回去也沒人照顧,倒是佟子叔不知怎麼的居然勸動了何光輝,這才同意何千齡去。
佟子,是真的叫佟子,他的爸媽不識字,一看,出來的是個兒子,就給他取作“子”,只是剛好姓了佟,這才像極了童子尿的“童子”。
在老家期間,何千齡就住在佟子家,佟子的爸媽一看是何千齡就失望極了,因為他們在村口老遠就瞧見兒子領了個母的回來,老兩口還以為兒子帶了個媳婦回來呢,結果近了一看才知道是何千齡。
何千齡也不白吃白住,將自己上學期間存的零花錢全給了佟子的爸媽,老兩口又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何千齡想幫著洗碗掃地,他們又搶過抹布和掃帚。
“你奶可慣著你咧,你還能做這事?”說著將她趕到一邊,“去,讓佟子領你上山摘莓去!”
坐在桌前喝茶的放了茶杯,剜了一眼佟媽,“媽,你怎麼老愛忘事兒,下次可別提這事兒了啊!”
這時候,佟媽提著掃帚想了老半天,才終於知道兒子指的是什麼。她差點就忘了,何千齡的奶奶都死了快半年了。
何千齡跟著佟子去了山上,漫山遍野一片綠,其中夾雜著些紅黃藍各種野花,風一吹,白色的蒲公英就乘風飛起,蕩著,然後落到某處,落戶安家。
遠處大片大片的林子,往裡去,細找,能尋到不少的野莓,青的,那是生的;鮮紅的,那是熟的;烏紅的,那是熟透的。輕輕摘下一顆放進嘴裡,軟軟的,香香的,甜甜的,這種自然熟透,純天然的野生植物的果實,吃起來簡直讓人回味無窮,比市面上的草莓和櫻桃好吃一萬倍,它完全滿足了味蕾對水果的各種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