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燭明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江林志。
他已經被打得站不起來了，卻還是半個字都不肯說。
虞燭明也蹲了下來，跟江林志平視。
“江良光已經死了，該怎麼做，能讓你活下來，江大人應該很清楚。”虞燭明用的還是第一次見他的稱呼。
江林志這才微微睜開眼睛。
見到是虞燭明，他低低笑了兩聲。
“我處心積慮地要害他，可他都捨不得殺我。”江林志笑著笑著，又哭了，“嫂嫂，你們讓我死得痛快些吧！”
虞燭明沒嫌他髒，用手帕擦去了他的淚水。“靄雲從未怨過你，他知道你為何選了這條路。”
“告訴我，太子殿下被藏在何處。”
又給他將臉上的血汙也擦掉。
江林志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真的不怨我嗎！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虞燭明心說，不過要詐他口供，該演的戲不能少，她點了點頭，“真的。”
江林志這才吞吞吐吐地說了藏匿莊成行的位置。
正是東宮。
莊成行此次回京，從未回去過東宮，這東宮反而成了他的囚牢。
得了口供，虞燭明又給江林志安撫了幾句，意在讓他說出更多江良光幹過的壞事。
之後就出發前往東宮。
寒夜凜凜，今年的京城春一點都不暖和。
經過首輔府時，虞梓英竟就在門前。
見到了虞燭明，她喚來馬，與虞燭明同騎。“今夜……對不住你。”白柳竹當著她的面斬殺了虞成懷，虞梓英心裡是怎麼想的？
虞成懷也許不是一個好官，不是一個好親戚，但他確實是一個好爹爹。
虞梓英……
她默然許久，最後卻沒提這事。
虞梓英反問虞燭明，“知道我為什麼在門口嗎？”
“為何？”
虞梓英又問：“霽光此行，是要去找太子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