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讓她一個未經戰事的人替代江雲浦的位置,虞燭明還是覺得不妥。
外面的天已經漸漸亮了,兩人最終商議出來的決定是,虞燭明依舊隨軍,但屆時以同樣副將的名義,與唐雲濤和東拾一同決策。
又因昨晚兩人都沒休息好,這會兒天亮了,睏意反而逐漸席捲了身體。
於是兩人相擁而眠。
至傍晚時,虞燭明醒了。
去探了探江雲浦的體溫,還是燙得異常。
出去找了東拾,明巡已經回去桑雲縣了,江雲浦今日的藥也已經蒸好,唐雲濤在帳篷外候著呢。
“他還沒醒,讓我把藥拿進去,喂給他吧。”
唐雲濤也不想幹等,便把藥給了虞燭明。又有些擔憂地問:“殿下身體怎麼樣了?”
虞燭明接過藥,“殿下還燒著,不過今天這藥聞著怎麼這麼苦?”藥材的苦澀味已經鑽入她鼻孔,看來明巡也是趁著這個機會,盡可能地用苦澀的藥材為難江雲浦啊,虞燭明不由得失笑,明巡也是個記仇的人。
她跟外頭的兩人打了招呼,又回去了帳篷裡。
江雲浦微微眯起眼,帳篷裡沒點燈,不過外頭天色還不是很暗,能恰好照亮帳篷裡頭的光景。
虞燭明端著藥走至他床邊,江雲浦就已捂住鼻子,“明巡是想苦死我嗎?”
這人平日是不會這樣展露自己的想法的,虞燭明心想,不過這樣的他也別有一種可愛的氣質。
江雲浦自己撐著床坐了起來,虞燭明就給他背上也披上被子,自己也坐到了床邊,一手拿著碗,一手環過江雲浦的肩膀,“良藥苦口利於病,喝了能快些好。”
“還不如就讓霽光來給我開藥。”江雲浦嘟喃著,卻還是就著虞燭明的手將藥一飲而盡了。
也不知是否因為帳篷內光線不足,江雲浦覺得自己眼前影影綽綽的,連虞燭明的臉,他都看得不太真切。
虞燭明放下藥碗,江雲浦現在的姿勢是半依偎著她,他只稍稍側頭,就成功在虞燭明嘴邊落下了一吻。
然後,苦澀的藥味也自兩人交流的唾沫裡被她的味覺所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