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明白江雲浦要鬧大的原因,因此也願意助波推攬。她看向掌櫃,只覺得她跟她母親的品德比起來,實在是差了太多太多。
“掌櫃,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殺了人,那麼,現在就去報官,看看到時候誰更佔理。”
掌櫃也是後知後覺起來,這個男人曾經自稱“本王”。
他是誰?
更何況今夜本就是她有錯在先,掌櫃其實無論如何都不敢說去報官的,喊這麼多人來,也只是為了給自己撐面子,因為她私心覺得,這樣裝束的人,來這種窮地方住,一定是在外面有什麼困難,她是準備敲詐一筆的。
怎知他們倆根本就不怕。
她於是也只能嚥了口唾沫,說道:“今夜的事只是一個誤會,我們各退一步,都不再互相追究,好不好?”
“何來的各退一步。”虞燭明笑著,笑意卻不帶溫度。她走近了一步,許是氣場過於強大,掌櫃竟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我們本就沒錯,無須退步。掌櫃,我們衙門見吧。”
說著,也不與圍觀的人解釋,撥開人群,就跟江雲浦和在外面的東拾會合了,而他們走出客棧,要去的方向也確實是衙門的方向。
於是有客人就疑惑了,“掌櫃的,你不是說他們殺了人嗎?怎麼還能這樣坦然?”
也有人猜:“看那兩個男女的衣著,想來都不是什麼普通人,怕是在官府裡也是有關系的,根本就不怕被報官。”
卻也有人不服:“咱們泉陵,還沒有衙門敢這樣護著一個富家公子!更何況,你們怎麼知道不是這個掌櫃做錯了?怎麼這兒還有幾個壯漢?”
那幾個壯漢其實已經緩了好一會兒了,江雲浦離開房間後,這些人才算是沒繼續擔驚受怕,這會兒又被人點出來,當即就舉起雙手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都是掌櫃讓我們這麼做的。”
這話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於是圍觀的人對他們的目光也帶了許多審視與考究。
卻說江雲浦與虞燭明,走至衙門時,這兒連值守的人都沒有。
“泉陵衙門,不安排官兵值夜嗎?”虞燭明疑惑道。
江雲浦冷冷地笑了聲,“怎會沒有,自然是他們,疏忽職守啊。”
他今夜怒氣在頭,因此根本沒跟衙門的門客氣,一腳下去,門就被踹開了。
裡面居然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