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青崢。”
顧青崢說罷,束手等在門口,聽著裡頭傳來一陣慌亂地碰撞聲。
“顧師兄,您怎麼來了。”
頭發還亂著的徐廣濟開啟門,緊張地摳著手,對顧青崢說道。
顧青崢對他笑了笑,朝著門後示意道:“來尋你有些事,方便進去說嗎?”
“自然自然……”
徐廣濟連忙讓出了地方,請顧青崢進了他的弟子舍。
這間不大的房子裡頭亂糟糟地放著一堆雜物,徐廣濟慌慌張張地清理出一張椅子請顧青崢坐下,自己直接坐在了床上。
他眼神閃爍,似乎疑心是自己犯了什麼事,小心翼翼地問道:“顧師兄這回來尋我是因為什麼事?”
顧青崢光風霽月地笑著,一邊整理著衣擺,一邊漫不經心地與他說著不久後的弟子大比,並未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兩人談了幾句,顧青崢不吝嗇地將自己參加弟子大比的經驗向徐廣濟傾囊而授,讓原本緊張地不得了的徐廣濟放下了戒心,專心與他討論起來。
又說了一會兒後,顧青崢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拍手道:“對了,差點忘了這回尋你是因為何事了。”
他又笑了起來,徐廣濟如沐春風,追問道:“究竟是何時,您就別賣關子了。”
“我想過來問問你。”顧青崢嘴角慢慢回落,眼神倏地凜然起來,“聽聞徐夫人在家時,曾有位奴僕,只是不知後來發生了何事,讓我全然不知這個奴僕的下落了?”
他說話間,見徐廣濟笑容僵在臉上,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他們倆都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徐廣濟才陰惻惻地垂著頭,低聲道:“這件事是徐家家事,與宗門無關。”
這樣愚蠢的男子,心中竟然也能藏著事。
顧青崢又溫言問了幾回,均被徐廣濟擋了回去,不論如何,他就是不願意談論起當年事。
既然如此,顧青崢嘆了一口氣,正想作罷,起身時心念電轉,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可怖的念頭。
他將收在貼身錦囊中徐宴芝的畫卷拿出來,展開在徐廣濟面前,靜靜看著面前男子如遭雷劈的表情。
“你可認識她?”
顧青崢指著畫中徐宴芝的臉,一字一句道。
“我不……她、她……”徐廣濟瞳孔巨震,嘴唇帶動著全身顫抖起來,“她不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她不是被我親手……”
小小弟子舍中掀起波濤,而畫捲上的徐宴芝,一如既往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