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是誰?你又是誰?”怪笑聲尖銳地伴著搖滾音樂傳過來,“對了,你是唐學政,天底下最沒眼光的賤男人……”
“肖淺淺?”聽出了她的聲音,唐學政的眉頭皺得更緊。
她的晉級不如預料中容易,蘭州軍區出了一匹黑馬,做了充分準備要跟她搶位置,這段時間玩家的會員各自緊張備戰,換選時間又因種種原因拖了一星期,競爭在暗地裡白熱化,而明天就是換選會議的第一次召開,她該死的卻喝個爛醉?
“喲,您還記得我,真不容易啊,哈哈哈,再來一杯!”
“你在哪裡?”不可能在玩家裡買醉。
“我醉了,你來接我?”一眨眼她的聲音又似撒嬌。
“你在哪?”他怎麼有空去接個醉鬼。
“你來接我。”
“行,可以,你在哪?”
“要是來的不是你,我就一槍把人給斃了。”即使喝醉了,那霸道任性的本質依舊不改。
“你、在、哪!”唐學政咬牙切齒了,他xx的當初應該找人寸步不離地盯著她!
b市大大小小的酒吧有無數家,但如肖淺淺之流,看上眼的也就是那麼一兩家。半個小時後,唐學政面色不善地大步走進一家會員制酒吧,亮了亮自己的vip卡後,在燈紅酒綠之下一眼掃向許多男人像蒼蠅一樣圍繞的地方。
“起來!”他格開企圖之心昭然若視的男人們,粗魯地將對搭訕男人調笑的肖淺淺拉起來。
肖淺淺醉酒無力,被這猛地一拉直直撲進他的胸前,“唐學政,你還是來了……”她靠著他輕嘆一聲。
唐學政皺著眉將她拉開,“肖淺淺,你以為你在幹什麼?”要是被人發現她在這裡鬼混,明天的換選直接不用去了。
“哼,我幹什麼,天知道我在幹什麼!”肖淺淺冷笑兩聲。
她有多蠢,當初分開的時候就明白兩人已經斷了,她在國外不乏男人,也知道唐學政一直不缺女人,可是母親為她在外國鋪好了路她不去,偏偏鬼迷了心竅執意回國,一直不願承認的自己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才避無可避地正視自己——她一直對他是戀戀不忘的。他的神態,他的氣息,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埋在心底最深的角落,想起來都是甜蜜。只是高傲的自尊心與虛榮心,讓她無法主動坦承這份愛戀,而是處心積慮想讓他重新追求自己。所以她不顧一切地成為檢察官,幫助他掃清目標,為的就是讓他看到自己有能力成為他的左右手站在他身邊。可是,爬得再高又怎麼樣?他照樣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娶了那個扮小白兔的女人!這段時間她幾乎陷入了人生的最低潮,只覺一切都無所謂了。
“拿得起就要放得下,你不是軟弱的女人。”她的迷戀他一直沒有點破,以為她自己走得出來,沒想到她居然……
“放下,你叫我怎麼放下!”聞言,肖淺淺像被刺激到貓一樣胡亂掙紮起來,他居然叫她放下,他不要她!“你……”胃裡一陣翻騰,她捂著嘴沖進了最近的洗手間。
許久,臉上猶有半幹水漬的肖淺淺從洗手間慢慢走了出來,唐學政靠在牆邊抽煙等她。看著她出來,一丟煙頭,“走了。”
一轉身,卻不意被她從背後緊緊抱住,“阿政。”
“放開。”唐學政抓她的手腕。
“不放!”她反而緊緊抓住,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浮木,“是我不對,我好強,我任性,你不能不理我。”這些話平常的她是決不會說出口的,酒精催發著她的後悔與無助,讓她不顧一切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