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幻境就是由過去既定事實的映象,就如已經成為歷史的事情被記錄在故紙堆上。
無法改,無法變。
於是孟婆的話戛然而止後,像是洩憤一般,近乎遷怒道:“周遊是幹什麼吃的,這樣的人,那隨便什麼人都能夠碾壓他的修為,壓根不值得你為他鋪路!”
相處成千上萬年,焦朗知自然知道,每當自家老婆開始無端遷怒的時候,就代表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生氣。
甚至因為怒火無法排解,所以只能無差別的遷怒出去。
也正是由於瞭解,所以此時此刻焦朗知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將孟婆攬在懷裡,給她一個擁抱。
有些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與其讓對方的怒火更加高漲,還不如默默陪著,給予能夠給的擁抱。
可就在焦朗知都敗退在自家老婆的怒火裡時,面對孟婆這樣完全遷怒的話,宗主卻難得認真起來,道:
“如今的周遊或許還不夠強大,沒有多少對敵的經驗,也少了當年稱帝那種縝密的心思,但他在進步。”
提起周遊,宗主沒有誇張的修飾,也不曾像孟婆那樣不甘,她只是一如往常那般淡然而又客觀的,將事實擺在兩人面前。
在孟婆的臭臉色和焦朗知的沉默中,宗主卻是笑了下,聲音依舊如風過林水過石道:
“若你們仔細去看,就會發現,周遊處理應對的雖然只是一些小事,但有些時候其中的環扣之巧妙,並不比當年邪帝,甚至是我遜色。”
縱然有些時候,周遊精心佈下的局,設下的套路,在宗主眼中依舊有著十分明顯的破綻。
可這並非是他無能,而只是由於故魂比周遊活得久,所以眼界要更寬一些罷了。
當年的邪帝,即便輪迴轉世,生於末法,卻依然不能磨去他本身所有的光耀。
而另外一邊的酒肆之中,發現了周遊和安雪不見的人也越來越多。
“是啊,那兩人呢?”
刻意守在門口的斗笠人心裡也是一驚。
然而酒肆混戰那群人裡面,能夠回答的除了瘸腿老漢之外,就只有佟大爺反應最快,
他將手裡喝空的酒罈扔掉之後,重新抬手呈鷹爪狀,以無形力量重新吸撈過來一罈酒,拍開泥封,方才以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調侃道:
“嘖,這兒又不是什麼銅牆鐵壁!”
說完之後,他朝著櫃檯下面看了眼,果然有個明晃晃的大洞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