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宗青耕對著大堂一偏頭,“你看,這麼多人。”
“包的。”代當康回完直接閉眼。
宗青耕去後廚,片刻回來:“你不餓嗎?湯好像不多了。”
“不了,我對我做的飯不感興趣,我只想睡覺,”代當康大大打個哈欠,“他們應該還留了我的一份,你去吃了吧。”
抓住集市的尾巴,宗青耕歡欣鼓舞地領了“照顧袁寓”的任務,帶著小啞巴橫沖直撞,比小孩兒還激動。
但他沒錢,還是袁寓給他買了一塊米糕——盡管前者一再推脫。
宗青耕很喜歡吃米糕,很快,四塊米糕被他老鼠嚼嚼,只剩一塊兒了。
但這最後一塊兒他沒急著下口,舉在嘴邊停頓須臾,放下,油紙包好,揣懷裡。
暖呼呼的。
還剩一塊就賞給代當康吧。
“咱就在這兒聊吧。”
袁聖洋現在的樣子估計是這一天下來最正經的時候。
代當康依言坐下,端正。
代當康長相清冷,自帶嚴肅樣兒,真正經起來,唬人效果滿分。
更何況對面是紙老虎。
袁聖洋裝模作樣清清嗓子:“那個,今日,幹得不錯。”
“多謝。”
“原本,我沒多相信你廚藝,雖然我知二孃話不虛,”袁聖洋感慨,“但今日一見,堪稱穩當當一句‘厲害’。”
代當康輕輕一笑:“言重了。”
“非也,不必妄自菲薄。”
袁聖洋話鋒一轉:“我聽二孃說,你二人現在為稻場做事?”
“樂意到我這兒來嗎?”
代當康臉上的猶疑被袁聖洋捕捉到:“無事,我先前問過二孃了。”
“你瞧,本人就是個甩手掌櫃,一月只開張一次。之前靠口碑打出些名氣,終歸不宜長久——就像今日。老實說,若不是你救場,我就關門了。”
“我本無意於此,但此店從家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