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銀框的好看。”
“這個金絲鏡也不錯,要是有頭發就好了,梳個大背頭,打個發蠟,妥妥的職場精英。”
“你每個戴了試試。”
“哈利波特同款,也不錯,你先戴上,嗯……壓鼻樑,算了,下一個。”
“這個不行,跟你原來的老頭同款老花鏡有什麼區別?你自己戴了對比看看,是不是又重又大。”
他猶豫:“可是銀色的,顏色太亮了……”
“亮點好啊,跟鹵蛋頭一配,晚上都不用開燈了。”
“欸欸欸,開玩笑的,別生氣,銀色這副你戴了是真好看,你臉又白,簡直天造地設、相得益彰,瞧瞧鏡子裡的帥小夥,夠不夠靚?”
司諺怔怔地注視鏡子裡的自己,他頭上裹的紗布網替換成面積更小的紗布貼在一側頭皮,鴨舌帽也不能完全遮住附近幾處未癒合的輕度擦傷,臉已經消腫了,顴骨還保留的結痂。
“我有點不習慣……”
“不習慣什麼?”我問。
他垂眼不再看鏡子,重新戴上鴨舌帽,輕聲道:“沒有頭發,光禿禿的,臉上又幾乎什麼遮擋也沒有。”
我沉進行一番思索後,說:“走吧,待會陪我去做件事。”
最後還是選擇了更為小巧輕便的銀框鏡,老闆約定好取新眼鏡的時間後,我帶著他騎上車,目標明確的一家理發店,直奔而入。
“老闆!老闆!來活了!人呢?”
裡間門簾一掀,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來啦,要剪什麼發型?平頭還是圓寸?”
“來個全店最潮的光頭。”
老闆:“……光頭哪有潮的,為難我呢弟弟?”
“大哥你先給我剪,效果出來你就明白,什麼叫時尚。”
司諺拉住我:“你好好的,為什麼要剃頭發?”
將司諺按在後方椅子,有樣學樣拍拍他腦袋:“坐好了不許動。”從兜裡掏出一根阿爾卑斯,塞進他嘴裡,“乖乖吃糖別亂跑。”
司諺:“……”
理發師拿著推剪在我腦袋上比劃,我催促:“老闆,你推快點啊,別給人等急了。”
“急不得急不得,理發不能催,效果不好。”
“我這張帥臉隨便剪都是一道風景。”
毫無技術含量的光頭十分鐘不到就出爐了,我摸了一把光禿的後腦勺:“你看,我沒說錯吧?帥吧?來件袈裟我就能當少林寺掃地僧。”
理發店老闆:“弟弟,掃地僧不披袈裟,那樣掃地不方便。”
回去路上遇到路邊賣氣球的,買了個純色沒圖案的,拴到司諺手腕上。
“三個光頭,都能湊一局鬥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