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擦擦嘴,別吃人了。
猛然間有種遭受背叛的憤怒,手中的狗鏈被順著牽引到四眼的方向,我驚愕地沖狗喊道:
“大蔥!”
大蔥聽到我喊名字也僅僅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甩著尾巴沖到四眼面前,恬不知恥的蹭著他褲腳。
媽的,它竟然還翻肚皮。
奇、恥、大、辱!
想把它拎起來臭罵一頓,但更多的怒氣卻是沖向對面的四眼仔。
“他媽的狗東西,”那時我也不知道自己罵的物件是狗還是他,上前拽住已經蹲下想把狗抱起來的四眼仔,領子往上一提一甩,“快滾!”
他被甩得一趔趄,漲紅臉:“你怎麼可以這樣?!”
四眼仔聲音有點軟,發起脾氣來竟有種女生撒嬌的調調。
我掐著嗓子學娘娘腔說話腔調:“我哪樣?”
說完我沉下臉:“搶別人的狗?你還要不要臉了?”
“你誤會了……”他漲紅臉,似乎因為情緒激動有些結巴,“它、它真的是我的狗!我媽媽把它送給別人,後來又被偷了!”
“有本事送人就別假惺惺回頭討,”我抄起狗牢牢抱在懷裡,“撿到就是我的了。”
“我沒想送人……”他突然沖我鞠躬道,“對不起,我以為小狗是偷來的。”
“你媽的——”
感情他剛才發神經是因為當我是偷狗賊?
“我給你錢,你把明明賣給我吧,好不好?”
我這才發現四眼仔厚劉海碎發下透出來的眉心間的紅印非常眼熟。
插到屎的粘膩觸感從記憶深處喚醒……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我。
心情頓時跌落谷底。
“不賣,走遠點。”
見他還是那副不肯妥協地受氣小媳婦樣,我糟心道:“走開,別逼我踹你。”
整這一出,遛狗的心情也沒了,我抱著大蔥打道回府。
身後的輪子聲卻陰魂不散。
我惱怒回頭:“跟你說話當放屁是不是?叫你別跟著我!”
四眼仔一愣:“不是……”
“什麼不是不是,眼睛瞎耳朵也聾?還是智障聽不懂人話?”
“你——媽……”
“喲,”我嘲笑道,“罵人都罵不利索?不會罵爹教你,哥——喔——嗯——滾!聽懂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