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食只不過是些再尋常不過的東西,可但凡是沾了葷腥,價格也是堪比房錢。
這活脫脫的就是一家黑店!但奇怪的是,這竟然是一家明碼標價的黑店!
真的會有人到這裡來住宿?又或者說是,這家店是真心想要開門做生意的嗎?
梁願拉了拉姜齊的手臂,說道:“換家店吧,這地方實在是有些古怪。”
郎大郎二也跟著附和:“是呀,把我倆的狼皮扒了都不一定能在這兒住一天。”
雖然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但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所以姜齊點了點頭,便打算和大家一道再看看其他地方的客棧了。
但哪曾想他才剛一轉身,甚至還沒來得及走出大門,那老闆的聲音就又從背後傳了來,他說:“沒了。”
“什麼沒了?”清川接話。
老闆扒拉著手裡的算盤,頭都沒抬,“當然是客棧了。這整個風陵渡,就只有我這一家可以吃飯住宿的地方。”
意思也就是說不在這兒住,那他們便只有離開這風陵渡的份兒了!
郎大氣不過,擼起袖子就想上前和老闆理論,姜齊沒有攔人,因為即便是他,眼下也是有些惱了的。
但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動起手來,因為就在郎大靠近櫃臺的時候,閣樓上就先一步響起了一道粗獷而熟悉的聲音,“都是我的人,給他們安排客房。”
樓板是木質的,腳步落在上面發出“噠噠噠”的脆響,樓閣上走下來的那個人穿著淺褐色的袍子,下顎鋒利,眉眼冷峻。
雲霖最先叫出他的名字:“奡滄。”
原來是他。
不知為何,奡滄一開口,那老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立馬就變了臉色,點頭哈腰的迅速安排好了幾個上等房,並且還立馬招呼著後廚為他們準備酒菜。
奡滄走了下來,在大堂裡隨意找了個位置便坐下,然後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店小二,立馬就熱絡地為他送去了幾盤下酒菜。
姜齊一臉不解,走過去撩了撩衣袍坐在他的旁邊,問道:“怎麼回事兒,你就先走了一會兒,就成了這邊的土皇帝了?”
奡滄翹著二郎腿,夾了一筷子花生米塞嘴裡,才看著姜齊回了句:“狗屁的土皇帝,老子現在是這兒的擂主!”
雲霖他們也都圍了過來,繞著圓桌各自尋了個位置坐下。
“什麼擂主,發生了什麼事兒,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呀,你別藏著掖著的了,直接說個明白吧!”姜齊一把奪過奡滄身前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奡滄嚥下了嘴裡的花生米,從鼻腔裡吐出一陣“哼”聲,又對著酒壺狂飲了一口烈酒,才細細的講起了他來到這風陵渡的前因後果。
……
這風陵渡原本是一座無主之城,城裡面的百姓最初是一批流落至此的難民,他們在此地紮根,然後世代繁衍,慢慢地就形成了後來的風陵渡。
這裡的人都互相認識,鄰裡隨和,所以也談不上需要什麼人來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