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快去左邊！”
漫步在大街上，腦中突然傳來幻靈的叫聲。
望向左側，是一個幽深的小巷，看起來不像什麼善地，林霖問道：“幻靈，小巷中有什麼嗎？”
“快去，快去！”
“是，我知道了！”林霖嘆口氣：為什麼在我身邊都是些不聽別人講話的任性傢伙呢？
悶熱的夏天，這條小巷卻有些異常舒適，彷彿置身空調房一樣清爽，環顧四周，房屋老舊，散發著一種腐敗的氣味，林霖輕嘆一口，無論在多麼光鮮的地方都會有這樣負面的存在，沒錯，這裡就是長安城中的貧民區。
與大街上的人相反，這裡的人雖然不會捱餓，卻也不會覺得生活富裕，勉強度日，一旦生病，只能在家扛著，扛過去算幸運，抗不過去，只能到閻王爺那裡報到。
“左拐！”
巷子更窄了，房子也更加破舊了，搖搖欲墜，破洞處都是用茅草填充，夏天還好，可冬天又如何能夠抵擋凜冽寒風？
幽幽一嘆，選擇將兩側的景象忽略，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只是這裡太多貧困之人，以他現在的能力，若是千金散盡，也只是杯水車薪，若是指幫助一兩家，試問，幫助的標準又是什麼？
幻靈面色嚴肅：“天道自有定數，人世輪迴，前世的苦難註定了來世的幸福，前世的罪惡註定了今世的困苦，此乃輪迴歷練，芸芸眾生，輪迴百世，自當講究一個平衡，沒有無緣無故的貧困，也沒有無緣無故的窮苦。欲知前世因，則今生所受者是，欲知後世果，則今生所為者是也。”
“我不明白，明明這一世是好人，卻不能善終，明明是惡人，卻能逍遙一世，飲下孟婆湯，踏過奈何橋，前世便與今生無關，為何還要將前世的因果強加的今生，今生的因果由下輩子償還？”
幻靈問道：“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迴圈不失，此間真理你真的能夠悟透嗎？”
林霖面色黯然：“我如何不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是因果；有因，必有果這也是因果。因果是因機緣果的簡稱，因無緣，則不果，機不投，因不果。”
幻靈笑道：“這是你的因果還是別人的因果呢？”
林霖道：“這是公認的因果論，難道不正確嗎？”
幻靈道：“真理難道一定就是真理嗎？”
林霖：“真理不是真理難道還是歪理嗎？”
幻靈：“真理，最純真，最符合實際的道理，即客觀事物及其規律在人的頭腦中的正確反映，在你的世界裡，存在會飛，長生不死的人類嗎？有仙人，有妖魔鬼怪嗎？你所謂的真理難道不會是錯誤的嗎？真理，不過是在人腦中認定的對客觀世界的最真實反映！認定的因果論一定就是正確的嗎？”
林霖呆了，他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痴痴地問道：“難道一切都是錯的嗎？難道別人的都是錯的嗎？難道我修煉的一切都是錯的嗎？既然都是錯的，為什麼還要錯下去！”
幻靈：“你的世界很有趣，對世界也看得算是透徹，有人說過如果說我比別人看得更遠些，那是因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上，你一直都懂這個道理，現在的你迷了心智，因為這個世界與你的世界不同，在這裡，當你悟出了自己的因果，你將站在洪荒之巔，當你看透了一切因果......”幻靈微微一笑：“我真心希望能有那麼一天，看透了一切之後究竟是什麼！現在你，這一切都暫時忘記吧，我們快到了。”
驀然間，一道清涼之感將大腦包裹，林霖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甩甩頭，問道：“幻靈，我感覺你變了，變得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