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皇帝自然只能是看著安皇后與太后打啞謎一般,但他心底卻是比誰都要清楚,不論何時,這都會是待他毫無保留的人。
“母后,兒子還想讓遠琛回來。”
太后一愣,認認真真的反駁道:“好端端的,你讓定北侯府那小子回來作甚?莫不是因著昭蘅,便要阻攔他建功立業?這可不成。”
定北侯府滿門忠烈,沒道理與她們昭蘅定了親,便要阻攔了人家的路。
那還不如、還不如不與昭蘅有關聯。
皇帝失笑:“自然不是,母后您在想什麼。旁人疑心兒子猜忌便也罷了,您還不知道嗎?”
“那又何苦讓遠琛回來?如今北疆雖是有徐老將軍在,但那終歸是定北侯府世代鎮守之處。”
鍾家人如今雖是已然在京都安家立業,但到底根是在北疆。所以定北侯府的子弟才會一代又一代,悍不畏死的去北疆。
“兒子是想讓遠琛去錦城。雖說……到時候楊太妃母子會進京,但從前兒子一直放心於他,從未乾涉過錦城分毫,如今想來……還是不大安心。”皇帝不得不解釋了兩句。
他自然不可能一直將鍾遠琛扣在京中。那對他家阿蘅而言,也不會是好事。
如今阿蘅和那小子還算是兩情相悅,可若真真讓他斷送了鍾遠琛一直以來的信念,怕是愛侶也會在日復一日的磋磨當中成為怨侶。
皇帝不可能做那等事。
太后聽了他這一番解釋,倒是也覺得不錯。
“鍾家小子從前沒少讓你差遣到各處,替你辦事。若是讓他去錦城,應當也算是合適。”
皇帝遲疑了片刻,道:“在這之前,阿蘅時常與賢妃往來,覺察出了不對來,兒子思慮過後,已然讓阿琮差人先行去了。”
太后嘆了口氣,“如此甚好。若是遠琛拿不準的事兒,也好有個人商量,更是穩妥。”
皇帝原本還有幾分擔心自家母后會不會疑心,此刻才算是真真正正的鬆了一口氣。
“你莫要想那般多。”太后看著他,忽然生出了幾分心疼來。
江山社稷壓諸於他身,從前親密如一人的兄弟漸行漸遠,以至於如今竟也鬧到了兵戈相向、籌謀算計的地步。
當年,她的兒子也不是如今這般端肅,他一口氣都不敢松,硬生生將自己逼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皇帝應了聲,總是緊繃著的身形也下意識的輕鬆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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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他輕鬆的去處半點不多,除卻正陽宮,也只有壽康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