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望著他那難看的臉色,於是笑得更歡。“我怎麼了?難道我錯了嗎?還是陸總覺得我話太過難聽,不像你認識的傅明月?”
起來,兩個人之間上一次對話已經是八年前了。傅明月入獄之後,陸琛來探視過一次。那時候她剛入獄,每大吵大鬧,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陸琛會這樣對她。隔著玻璃闖抓著話筒,她瘋了一樣地質問他,哭得肝腸寸斷。陸琛不為所動地望著她,一直到她哭累了喊累了,他才大發慈悲似的丟下一句:這是你們傅家欠我的!
那一,傅明月真正死了心。
陸琛這次沒開口,只是望著她,神色複雜得沒辦法分辨清楚。
傅明月見他這樣,態度反而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她人生第一次情竇初開的物件就是陸琛,這種愛情來得洶湧猛烈又那樣刻骨銘心,所以縱然被他傷害得這麼慘,她仍忍不住對這個人心軟。
簡直沒救了。
傅明月既痛恨自己的沒出息,心底又無敦生出一股委屈和心酸。她深深地望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無比痴迷的男人,清楚地感覺到了心臟在疼痛。
“陸琛,我不能我爸爸是一個絕對的好人,但我可以保證他絕對沒做過傷害理的事情。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沒關係,總有一我會讓你看到真相的。我要你餘下的人生都用來懺悔!”
“他是你的爸爸啊,你當然這麼。但是,你根本就不瞭解他。”陸琛的語氣不屑且充滿恨意。
傅明月冷笑。“你以為你很瞭解白素心嗎?不,你根本不瞭解她。好在,你們還是很般配的,因為你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陸琛的身體猛地一震,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傅明月卻沒興趣再看下去了,收拾視線,邁開步子就走。就算他們曾經的仇怨是假的,在陸琛和白素心害得她家破人亡之後,他們之間就是不共戴之仇!
“等一下!”陸琛愣了一會兒,突然快步追了上去,再次伸手去抓傅明月的手臂。
傅明月往旁邊一閃,躲過了他的手,然後冷冷地看著他。“別拿你的髒水碰我,噁心!”
陸琛不敢置信地望著她。傅明月雖然是個高高在上的大姐,家庭發生變故前脾氣也不會太好,但對他向來好言好語,幾乎沒跟他過一句重話。像現在這樣話這麼難聽,那更是從來沒有過。
“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問,你現在——”
陸琛是恨透了傅乘風,但對傅明月,他的感情很複雜。根據子債父償的道理,他應該連帶著把她也恨上的。可上一輩的恩怨,不該禍及下一輩,何況傅明月從來沒做過傷害他的事情,反而對他掏心掏肺……只是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終究還是成了一個死結,興許只有不死不休才能解開。
“我怎麼樣都跟你沒有關係。陸總是什麼人,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陸總就不要再假惺惺了。”
這一次,陸琛沒有再阻攔她。
傅明月走到包廂門外,在那站了一會兒,調整好情緒和表情才推門進去。
包廂裡,一幫人早就玩瘋了。
正在演唱的人明顯沒什麼唱歌分,用鬼哭狼嚎來形容絕對不辱沒了他的才華,要命的是他還無比沉醉其中,以至於大家怨聲載道,好想撲上去把他的嘴巴給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