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林的心臟跟隨著向暖的步子，又一點一點地回到了心窩裡。這番起起落落的情緒再一次抽乾了他的力氣，讓他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向暖將他的反應全部看在眼裡，心裡又是一陣酸楚。
語音系統響起下一個號的提示，正是排在向暖前一個的號碼。
“爸，將你的銀行卡給我吧。”
向玉林趕緊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
這個過程中，向暖看清了他錢包裡的情況，只剩下幾張散票子，連張五十的都找不到。想來若不是山窮水盡，他也不會來找她。
又過了兩分鐘，提示音再一次響起。
向暖起身走到櫃檯那，將相關的證件都遞了過去。
轉漳過程挺順利，很快就辦理好了。
走出銀行的時候，向暖問：“爸，那你是打算現在直接回湘城嗎？”
“對，我馬上回去。秀清她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
其實劉秀青根本沒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只不過她意志很消沉，一到晚就跟個軀殼似的躺在床上，眼珠子都不愛眨動。
算起來，向玉林出來已經三了，他也不知道劉秀青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配合醫生治療，早就心急如焚了。只是拿不到錢，治療的事情就是一句空話，他這才按捺住立馬跑回去的衝動。
向暖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沒多什麼，直接拿手機給他在網上買了最快的高鐵票，然後讓吳送他們去高鐵站。
向玉林本來想跟向暖一起坐後面的，卻被吳的一條手臂攔住，示意他必須坐副駕駛座。這種極度防備的態度讓他很難堪，但也無可奈何。
向暖也覺得這樣很傷人，剛想跟吳兩句，吳已經動手一把將向玉林推進了副駕駛座。她嘴唇動了動，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趕緊起了另一個話題。
“醫院和醫生都已經選定了嗎？這方面需不需要幫忙？牧野認識的人多，回頭我問問他是否可以介紹更加權威的醫生來幫忙診治。”
“不，不用了。現在這個醫院挺好的，是湘城最好的腫瘤醫院了。醫生也很不錯，你放心吧。”向玉林一方面是忌憚牧野，另一方面實在沒臉繼續給向暖添麻煩，要了三十萬已經夠厚臉皮了。
向暖點點頭。“那就好。”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爸，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不提，你也別放在心上。以後若是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給我打電話。對了，我把電話號碼給你。”
兩個人先後掏出手機，互相存羚話號碼。
向暖看著通訊錄裡的這一頁，突然有些想苦笑。曾經，她恨不得將向家三個饒號碼都給拉黑才好，如今又主動要求儲存起來……也不知道該覺得諷刺，還是該高興終於跨過了心上的一道坎。
去高鐵站走的大部分是高速，一路暢通無阻。
吳開車更是又快又穩，半個時就到了高鐵站，距離向玉林那趟車還有一個時的時間。
“你們回去吧，不用再送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