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家,自然不會讓蘇問心自殺一事傳得沸沸揚揚,所以早就在第一時間將相關的訊息給封鎖了。
網上雖然有訊息提到了這起自殺案件,但也只是含糊帶過,對蘇問心的身份還有事情的起因經過一概不知,並且很快內容就被刪除了。
只是,外界被封鎖了訊息毫不知情,大院裡的人可都是知道蘇問心是為牧野尋死的,所以流言蜚語還是傳了開來。沒有人會明目張膽得罪牧家,但也防不住人家在背地裡三道四,歪曲事實。
牧野跟蘇問心從來沒有什麼曖昧,大院裡的人難道不知道嗎?他們當然知道,可許多人更樂得滿足自己內心的陰暗,反正損失的又不是他們的名聲。
流言的可怕之處,在於它每經過一張嘴都會變一個樣,到最後會變得面目全非、無比可怕。
那些人傳得有板有眼,彷彿親眼目睹了牧野怎樣玩弄蘇問心的感情,怎樣致使蘇問心傷心欲絕一躍而下。他們甚至把蘇問心上一段婚姻失敗的原因也歸結為牧野跟蘇問心不清白,被蘇問心的前夫發現了姦情,這才有了蘇問心被踹得流產並且離了婚的事情……
在傳流言蜚語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是編故事的好手,並且永遠都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編不出的情節。
玩弄感情算不上多麼嚴重的罪名,但也足以抹黑一個人。一夜之間,牧野好像從大院裡人人誇讚的物件變成了一個品行卑劣的惡棍。
對此,牧野倒是挺看得開。他在槍林彈雨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在生死麵前尚且要做到面不改色,何況是這麼一點流言蜚語。在跟蘇問心這件事上,他沒有任何可以讓人揪錯的地方,他們也就能在嘴巴上找點痛快,那就滿足他們那點陰暗且卑微的嗜好好了。
相比之下,向暖和羅筱柔卻被氣得差點兒吃不下飯。偏偏那些人不會當著她們的面什麼,她們就算是想化身為潑婦撲上去撕了那幫長舌婦的嘴也找不到理由,只能在心裡憋得都要炸裂了。
羅筱柔更是急得上了火,嘴巴里都長出燎泡來,喝水都疼。
牧高峰見了不由得無奈搖頭,安慰道:“你啊,都這把年紀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麼點事,至於急成這樣嗎?”
“他們要是編排我,你看我急不急?可他們居然把我兒子成這樣,我沒衝出去跟他們拼命就不錯了,還不許我上火啊?”
牧高峰也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只勸了這一句,將手裡的藥遞給她。“快把藥給吃了,心明連嘴都張不開。”
羅筱柔乖乖地把藥給吃了,又喝了幾口水來衝散口中的藥味,然後靠在丈夫身上,皺著眉頭繼續嘆氣。
牧高峰正想著怎麼讓她高秀,就聽到屋外傳來果果響亮的一嗓子,好像大旱裡當頭澆下來的及時雨。
“奶奶!奶奶,我回來啦!”
羅筱柔頓時精神一振,腰桿子也挺直了。
果果自己揹著書包,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身後跟著張媽。
“奶奶!”
“哎喲,我的寶貝兒回來啦。快過來,讓奶奶親一口。”
果果立馬撲進羅筱柔懷裡,仰起臉讓她親了一口,又甜甜地喊了一句:“奶奶,我愛你!”
羅筱柔頓時笑得合不攏嘴,什麼煩心事都給忘了,連嘴裡的燎泡似乎都不疼了。“向暖什麼時候再給我生一個這麼可愛的寶貝,我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就算有人戳著我的背脊罵我也不在乎。”
“奶奶,媽媽生什麼寶貝啊?”
聽果果這麼問,牧高峰立馬皺了一下眉頭。這要是傳到向暖的耳朵裡,還以為他們是在變相地給她施加壓力,這可不好。
羅筱柔注意到丈夫的反應,也明白他在想什麼,趕緊就轉移了話題。等果果跑到一旁去搗鼓玩具了,她才聲:“這可不能怪我。家裡就果果這麼一個傢伙,未免孤單零,我想多個孩子又沒錯。”
“是沒錯,但這種事情急不來。你急,向暖比你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