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時間已經過了般，兜兜家裡還沒有來接孩子的意思，向暖只好又給兜兜的爸爸打羚話。
“我這邊實在走開，要不你打給他媽媽吧。”
兜兜的媽媽也是走不開。
最後，向暖只得根據她給的地址，親自將兜兜送回家。兜兜的書包裡有家裡的鑰匙。
那是城中村的一個單間，只附帶一個衛生間，做飯的工具就全部堆在廁所門口。聽兜兜的意思，他們平常就在廁所門口洗菜做飯。
房子似乎很久都沒收拾過了，亂糟糟的，東西丟得到處都是。空氣裡散發著一股讓人覺得不那麼舒服的味道，似乎哪裡藏著一隻臭襪子沒找出來，一直在三伏裡悶著的那種味道。
這是別人家，向暖也不好隨便碰人家的東西，所以在屋子裡呆了一會兒就趕緊帶著兜兜出門散步去了。
路上碰到別的朋友吃零食，兜兜就用一種無比羨慕的眼光盯著看，但完全沒有開口討要的意思。
窮人家的孩子都早熟。
向暖看著他，彷彿看到了年幼時的自己。也是這般滿心渴望得到，卻又不得不拼命地壓抑著那股。
“兜兜想吃嗎？”
兜兜抬頭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媽媽賺錢很辛苦的，不能亂買東西。”
向暖輕嘆一口氣，牽著他的手走到旁邊的便利店，給他買了一個甜筒。
“謝謝暖暖老師！”兜兜歡喜地，接過甜筒的那一刻，那專注激動的眼神讓人心疼也心酸。
後來經過一家玩具店的時候，向暖還給他買了一套畫冊和一疊拼圖。
畫冊是國內挺有名的，簡單易懂，很多人都推薦。
拼圖的圖案都是萌萌噠動物，一張圖只有十二塊，四歲的孩子也可以學會。
兜兜大概是從來沒得到過這樣的滿足，興奮得牽著向暖的手嘀嘀咕咕地個不停，臉上都泛著激動的紅潮。
回到兜兜家裡，他的母親已經回來了。一個老實巴交的女人，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憊。
向暖也不好打擾，將兜兜交給她就趕緊回家了。
也許是因為兜兜勾起了某些回憶，在回如意花園的路上，向暖一直有些恍惚，眼前源源不斷地掠過許多畫面。
如果不是嫁給了牧野，她應該也過著跟兜兜媽媽一樣的生活吧？就算丈夫會對她好，也不可能像牧野那樣把她當公主寵著。
向暖鼻子一酸，眼淚就這麼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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