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楊放下筆,有些不安:“周小荻,你聽著在嗎?”
周小荻扔了點頭,撫了撫額發:“聽著呢。”
餘楊卻不知說什麼了。
可週小荻卻說:“餘楊,我和你剛認識的時候,門外開了一朵向日葵,很小要靠著牆才能勉強抬著花盤子。”
餘楊想到了,笑:“我記得,你經常伸手去彈它。”
周小荻說:“現在那顆向日葵已經長得很壯實了,甚至還結出了葵花籽,等你回來了我們把它摘了吃。”
“恩。”
“餘楊?”
“恩?”
“我先掛了。”
周小荻將手機關了,隨手丟在櫃子上。
樓下門外的樹下一根猩紅的煙點一明一滅,周小荻知道那是誰。
他在等機會。
好巧。
她也在等。
她一邊走進廚房,從櫃臺裡拿出紅的刺眼的蘋果放在客廳桌子上,想了一會兒,將一柄光亮的水果刀洗的不染纖塵。
待將這一切做好了,她整理出幾本英語資料,然後同樓下的孫阿姨打電話說,我這兒收好了幾本英語複習資料,你看燦燦用的著嗎?
孫阿姨一聽直高興的說:“可以啊,我什麼時候過來拿?”
周小荻看著桌子上放的尖刀,走到窗邊。
樹下的男子敲了門,穿過裡弄,正準備上樓。
“九點吧。”
周小荻掛了電話,坐在塑膠椅上。
桌子,蘋果紅彤彤的,旁邊放著一柄洗淨的尖刀。
牆上的種響了幾下。
二十點整。
只有徹底的分崩離析,才能看到新大陸和光。
周小荻低著頭,手裡拿著那本翻舊了的聖經。
這時忽然想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