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拍好照片吧。”我露出了八顆牙齒笑,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發顫。
“好。”說完,他就排到了我們這條隊伍的最後。
我站在他的前面,感覺背脊發冷,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排到了我,我將身份證遞給拍照的小哥,自己坐在藍布面前,只能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哦喲,小妹妹,你能夠笑得自然一點伐啦,你現在這個樣子像是要上刑場一樣。”
誰說不是呢。
拍完照,我躡手躡腳地想從後門溜走,沒想到醬油那傢伙拍得特別快,緊隨其後跑了出來,拉住我不讓我走:“你怕他幹什麼,有什麼話,說說清楚不是更好麼。”
“不好。”我搖搖頭。醬油這樣逼我,就像是把熱帶雨林的蘑菇挖出來扔到沙漠裡一般,溼漉漉的,沾滿了沙子。
味淋的微信適時地點亮了我的螢幕。
他說,等我。
我受寵若驚。
漫長的四年裡,我只承認過我暗戀過他,喜歡過他,但是我從來沒說過我想和他談戀愛。因為愛這個詞,在我心裡太神聖,到生死相許,到互相容忍彼此的缺點,到我坐在沙發上用腳趾頭夾他腰間的肉說我今天大姨媽你快去洗碗才是我心裡的相愛。相知,相守,一輩子,才是愛。
我對他不是。
而他對我,連喜歡都沒有。
他只不過是不想失去,一樣他曾經擁有過的東西罷了。
猶如電影裡慣用的轉場手法。
花謝了。
燈滅了。
鳥兒停止鳴叫。
樓房開始爆炸。
紅毯上落寞的紅花瓣。
墓碑上乾枯的白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