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許會抱起孩子,嘿笑二聲。然後小東西遞給我糖果,眼睛眨巴朝我,要我吃下去。我剝開糖紙,甜的酸的澀的都嚥下去。凡事都得笑著面對,這就是成熟。
我寧願不成熟。
所以我逃走了。
王富貴聽說我出國繼續上學的訊息,破口大罵:“上什麼破學校,留下來繼承老子家業不好嗎?你要是敢走,回來別認我這個爹。”
罵得十分狠,隔著電話端聽見他那邊喧鬧,應該是在飯局。
沒出幾天,他主動聯系我;“兒砸,出國的錢夠嗎?”
我說夠。
我喜歡畫畫,可我不喜歡建築設計。我逃課出去在街頭畫人像,都不願聽教授的倫敦腔。
不得不說,錢是個好東西。我不需要接受他們嘴裡有前途的專業,我可以肆意妄為。
異國他鄉的夜晚,月亮格外圓。
以前也曾遇到過,不是中秋,月亮圓得出奇。我和朝樂各自搬來自己專屬的小凳子,坐在院外。
她說,那麼大的月亮,肯定很好吃。
我說,只有一個,是我的。
她憤憤瞪我,不行,兩人平分。
說好的兩人平分,她卻用手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將小份給我。
後來我兩因為分配不均吵得面紅耳赤了。
我想,現在就算把整個月亮給她,也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