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sion敲了敲門。她回頭,將相框放回原位。他說:“他叫by,五年前死於一場車禍。”
“他是你的愛人。”
“是的。”
“那杯‘寂寞來襲’是他的作品?”
“沒錯。”
“所以?”
“珊,我的父母希望我結婚。他們並不知道我和by的事。我希望你可以和我回去見見我的父母。這並不妨礙你的自由。回來後,你要離開或者留下都可以。”
“為什麼是我?僅因我喝了那杯‘寂寞來襲’?”
“珊,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是寂寞的,因為我也是。同類是會嗅出彼此的味道。我已經34歲,父母當然會希望我身邊有個人陪伴。我想,只有同類才可以生活在一起,雖然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但也不會相互排斥,是可以擁有感情的。”
“寂寞的人和寂寞的人在一起,也許只會更加寂寞。”
“可至少看上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吧!”josion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眼睛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要悲傷。“這便是這個世間的規則。珊,你應該明白。此生若能和一個你愛並且愛你的人在一起時多麼幸運的事情。我常想,如果今時今日他並沒有死,還是好好的活著,也許我不會至今仍愛著他,不會至今都這麼想他。”
“沒有人愛上你嗎?”
“有,可是度無法生活在一起。因為不是同類,所以生活中時常會有矛盾。珊,如果有這樣的人在你身邊,那也是種福氣。因為,你已經無所謂幸福,而那個人會因為你而幸福。這個世界上,幸福的人總是不多。”
她想起許湛,那個最終對自己放手的男人。而後,是林言。她知道,林言亦是寂寞的。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她端起茶幾上煮好的咖啡,喝了一口。“味道不錯。”她沖他笑,慢慢將這一杯咖啡喝完。
她想,她至今都無法忘記許湛。在某個時刻,他會突然地從腦子裡冒出。她習以為常。只是,為什麼也會想起林言?她垂下眼簾,細細思索著。他們並不相似啊!為什麼?她想去大連見一見林言,看看她現在過得如何。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生出這樣的念頭。
她是早已漂泊慣了的人,不在乎他人過得如何,不在乎自己會在哪裡,不在乎有沒有朋友。也許,她將林言視為朋友。在從喀納斯一路走來的旅途中,她得以不再孤單。或者,她已經習慣路上有他,視他為同伴。
她問josion:“你來北京是為了遺忘嗎?”
“不,北京是他最愛的城市。”
“愛情當真可以天長地久,矢志不渝?”
“不知道,誰在乎。”
她微笑。是啊,誰在乎。有,或沒有又有什麼關系?世人還不是該幹嘛幹嘛。她又何必在乎那麼多,非要事事有原因,有動機。有些事,本就是隨性而往,勿需在乎他人的看法。即使她喜歡上了林言,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