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義見狀,便是將這些事全都拋下,與如意溫聲道;“好了,咱們不說這些,小家夥近日怎麼樣?鬧你嗎?”
說起兒子,如意的眼睛瞬間亮了,她唇角噙著微笑,和丈夫說;“沒有,小家夥都很乖,吃的也多,這兩天又胖了些,我都要抱不動他了。”
想起白白胖胖的兒子,祁雲義心頭一軟,他撫了撫妻子的小臉,和她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孩子的事,全要靠你。”
“我不辛苦,”如意握住了丈夫的手,她的眼睛十分溫柔,輕輕道;“府裡有嬤嬤和丫鬟,劉大人將我們母子都照顧的很好,你不要擔心,倒是你......”如意說到這,心裡就是酸了,她咬了咬唇,迎上丈夫的視線,一字字的開口;“答應我,不論到什麼時候,不論情況有多麼危急,你都要保護好自己,為了我和孩子,你都要保護好自己。”
“如意。”祁雲義剛喊了一聲,如意便是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如意眼底含淚,卻是透著一股堅決,“你不要說那些你若有事要我帶著孩子好好活的話,如果沒有了你,我也不會獨活的,不論你去哪,我都會帶著孩子跟著你,哪怕是上黃泉,我們也都跟你。”
祁雲義聽著這一番話,念起眼前的局勢,心裡便是一陣苦澀,他攬緊瞭如意的身子,隔了良久,才告訴她;“好,我答應你,不論到了什麼時候,我都會盡我所能,好好的活著。”
如意將臉龐埋在祁雲義的胸口,眼一顆顆的掉了下來。
“王爺!大事不好了王爺!”有侍從匆匆趕了過來。
祁雲義松開瞭如意的身子,如意連忙將自己面上的淚水拭去,祁雲義面含嚴肅,對著那侍從喝道;“出什麼事了?”
“楚王......祁雲祚的大軍方才突襲,眼看著咱們......咱們要守不住了!王爺您快回去看看吧!”那侍從一臉煞白,一聲楚王剛喚出口便是連忙改口,如今的祁雲祚乃是反賊,人人都可直呼其名。
祁雲義心頭一沉,他為如意攬緊了披風,與她吩咐了一句;“聽話,你先回劉府,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說著,祁雲義便是攬過如意的腰肢,將她送到了屬下面前,對著眾人道;“送夫人回府,切忌,要保護好夫人。”
“殿下放心。”眾人道。
“夫君......”見祁雲義要走的樣子,如意驀然抓住了他的手,她近乎貪戀般的看著丈夫,剛剛壓下的眼淚又有蔓延之勢。
祁雲義看著她的眼睛,與她道;“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話,我不會忘記。”
說完,祁雲義狠下心,抽出了自己的手,領著侍從,一行人匆匆離去。
直到祁雲義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如意仍是站在那兒,仍是向著丈夫消失的方向看去,一旁的屬下看著不忍,只上前勸道;“夫人不必太過擔心,殿下身經百戰,殿下一定可以守住京師的。”
如意忍著喉間的酸楚,用力的點了點頭。
京郊。
“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秋月端著熱水進屋時,就見沈昭盈已是換了衣裳,梳好了頭發,就連原先過於蒼白的臉頰上也是淡淡的撲了一層胭脂,燭光下,女子的面容清美無暇,她靜靜地站在那兒,倒跟畫裡的美人兒似的。
“這樣晚了,您換這衣裳做什麼?”秋月十分不解,她將熱水放下,走到了沈昭盈身邊問道。
“秋月,隨我去一趟京城吧。”沈昭盈的聲音依然溫和,她的眼睛噙著微笑,整個人都是溫柔到了極致。
“去京城?”秋月吃了一驚,“王爺帶著大軍現在還在城外杵著,我今兒還聽說京城的守軍壓根抵擋不了,援軍又被王爺派去的人堵在了路上,王爺隨時都能攻下京師,亂成這樣,您去做什麼?”
“我想去見一見他。”沈昭盈溫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