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副將滿臉大汗,只焦灼的與祁雲義道;“楚王這一次怕是要強攻,他這副樣子,倒是跟拼了命似的,只怕不把城樓給拆了,他都不會收手。”
到了這一步,祁雲義的目光仍是沉穩的,只道;“他若強攻,咱們便死守,只需五日,趙王與齊王的大軍便能趕回京師,傳令下去,讓大家務必要將京師守住。”
“是,殿下。”副將答應著,匆匆退下,祁雲義站在高樓,望著下面那些如潮水般向著城樓湧來的戰士,祁雲義眼底有厲色閃過,他從一旁的侍從手中奪過弓弩,開弓搭箭只在瞬間,就聽利箭破空的聲音響起,頃刻間祁雲義便是射殺了數人,然而射死一個,立刻便有更多計程車兵湧上來,祁雲義眼眸微縮,只緩緩垂下了自己的胳膊。
“殿下,屬下聽聞楚王這一次下了血本,他麾下計程車兵按人頭論功行賞,殺一人便賞十兩銀子,殺五人便賜下一畝良田,殺十人直接晉升百夫長,他手下的那些人,全跟瘋了似的,拼了命的攻城,在這般下去,屬下只怕......”
那人並未將話說完,祁雲義卻也明白他話中的含義,看著那些如潮水般的敵人,祁雲義心裡亦是湧起一陣無力的悵然,在如此的情形下,若再撐五天,無異於痴人說夢。
祁雲義眉心緊擰,苦思籌謀,就聽一陣腳步聲向著自己匆匆而來,祁雲義抬起頭,就見一個傳令兵奔至自己身邊跪下,與他道;“殿下,呼延釗率了漠格計程車兵,往咱們這邊來了。”
“你說什麼?呼延釗來了?”一旁的侍從大驚,就連臉色都是變了,他向著祁雲義看去,愕然道;“殿下,呼延釗一直不曾插手此事,這次他突然率兵前來。倒不知是什麼意思?莫非.....他要趁亂打劫?”
祁雲義搖了搖頭,“呼延釗為人磊落,倒不至於此。”
“那他這次.....”侍從仍是不解。
“請他過來。”祁雲義對著傳令兵吩咐。
城外。
“王爺,剛剛收到訊息,說是漠格大將軍呼延釗領兵相助祁雲義了。”幕僚走至祁雲祚身邊,與他低聲開口。
聽得幕僚的話,祁雲祚微微皺起了眉頭,男人面上的表情卻仍是冷峻的,只道了一句;“他一直作壁上觀,這一次為何會貿然出手?”
“這個,屬下卻不知。”幕僚說完,又道;“呼延釗這一次帶來的騎兵雖然不多,可卻全是百裡挑一的勇士,只怕是以一敵三都不在話下,他這次突然相助祁雲義,倒是讓咱們猝不及防啊殿下。”
幕僚說起來十分焦急,眼見著攻下京師已是易如反掌,半路卻殺出一個呼延釗,而齊王和趙王的兵馬已經快到京師,這五日內若不將京師拿下,到時必會腹背受敵。
不同於幕僚的驚慌失措,祁雲祚卻是一派從容,聽得幕僚的話,男人只道;“當初本王起兵時,已將京師中所有可能發生的事全都算了一遍,這其中,就有呼延釗相助祁雲義。”
聞言,幕僚大驚,立刻問道;“王爺可是有了應對的法子?”
“應對的法子沒有,本王......在呼延釗身邊留了一個人。”
“不知是誰?”幕僚眼底滿是迷惑。
祁雲祚卻不曾出聲,他望著那高聳的城樓,只低聲唸了一句;“祁雲義,放馬過來吧。”
“將軍,咱們當真要襄助祁國太子,去出城和楚王打仗?”蒙翰嗒跟在呼延釗身後,問著前方的男人。
呼延釗的大手撫上自己的戰馬,聽得身後的男子開口,呼延釗完全不以為意,只道;“不錯,咱們漠格的騎兵所向披靡,定能將祁雲祚的攻勢瓦解。”
“將軍,屬下不明白,不明白您為何要這樣做?”蒙翰嗒的聲音漸漸高昂,“這本是大祁的皇嗣之爭,將軍原先一直隔岸觀火,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如今卻怎麼將自己捲了進來?咱們手下的兄弟,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漢,又何必讓他們為了一個鄰國太子而送命?”
“蒙翰嗒,”呼延釗的聲音也是冷了下去,“你跟我多年,素來明白本將的決定容不得他人多言。”
“是,將軍的吩咐,我們不敢不答應,”蒙翰嗒微微勾了勾唇,眼底卻有一束寒光閃過,再抬起頭時,蒙翰嗒的目光變得兇狠,他從腰間倏然抽出一把寶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呼延釗腰上插去。
兩人隔得極近,蒙翰嗒跟隨呼延釗眾多,本就是他的心腹,對此人呼延釗壓根不曾有絲毫防備,當他察覺到危險已是遲了,呼延釗側過身,那刀便是插入了他的右腹,呼延釗面色一變,當下便是抬起腳,將蒙翰嗒踢飛了出去,雖是受了重傷,他這一腳卻還是十分有力,只將蒙翰嗒踢在地上,半天無法起身。
“蒙翰嗒!”呼延釗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身邊的親兵見狀,紛紛湧上前來,而又有一半士兵則是湧上了蒙翰嗒身後,有人將蒙翰嗒從地上扶起,蒙翰嗒拭了一把自己嘴角的鮮血,與呼延釗道;“將軍,屬下對不住你了。”
“你為何要這樣做?”呼延釗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