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多說,”不等沈昭城說完,祁雲祚便是打斷了他的話,男人的目光靜靜地看著沈昭盈的窗戶,低語道;“祁雲義如今身為太子,你們想將燕兒送給他,本王明白。”
“王爺,此次就藩,若是有需要沈家襄助之處,還請王爺.....直說。”沈昭城咬了咬牙,終是將心裡話說了出來,他的眼瞳灼灼,滿是期冀的看著祁雲祚。
祁雲祚皺了皺眉,道;“本王何須你們沈家相助。”
“王爺胸懷大志,又怎能甘願屈居人下。”沈昭城將話只說了一半,目光更是炯炯有神。
“你知道本王要做什麼?”祁雲祚收回視線,看著沈昭城吐出了一句話來。
“屬下不敢揣測王爺的心意,屬下只希望王爺知道,沈家上下定會站在王爺這邊,助王爺成就大業!”
祁雲祚聞言,雪亮的黑眸頓有精光閃過,他盯著沈昭城的眼睛,一字字的告訴他;“你聽著,不論本王做什麼,你都不要自作聰明,沈家的人,一個都不許插手此事。”
“王爺?”沈昭城十分不解,“為何如此?”
“你記著,本王無需你們沈家做任何事,你們只需照顧好燕兒,本王若贏了,自然少不得你們沈家的榮華富貴,本王若輸了,”祁雲祚頓了頓,才道;“也與你們無關,你們沈家一門上下不會因本王而受牽連,你可明白?
沈昭城聽到這,才明白了祁雲祚的用意,他先是不敢相信,繼而便是說不出的震動,他與祁雲祚對視片刻,才嘆道;“王爺這番心意,可惜昭盈......卻不曾珍惜。”
聞言,祁雲祚眼底微微一暗,恰在此時,就聽“吱呀”一聲響,祁雲祚抬起頭,見秋月從沈昭盈的屋子走了出來,顯是沈昭盈已經入睡。
“王爺明日就要離京就藩,您就進去,看一看昭盈再走吧。”沈昭城又是勸道,這一次,祁雲祚沒有再拒絕。
他緩緩走進了沈昭盈的屋子,就見沈昭盈果然已經睡熟。
她靜靜地躺在榻上,露出姣好的側顏,與白皙的頸彎。
祁雲祚一步步向著她走近,他在塌前坐下,剛傾下身子,便是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沈昭盈身上的香味兒。
祁雲祚的目光落在她的臉蛋上,見她的臉頰透出絲絲紅暈,男人忍不住伸出手,十分輕柔的撫了上去。
“燕兒.....”祁雲祚聲音很低,喚著沈昭盈的乳名,“明日,我就要前往涼州,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沈昭盈仍是沉沉的睡著,許是做了美夢,她的唇角噙著醉人的微笑,看起來仍如未出閣的女兒般動人。
祁雲祚久久的凝視著她這一抹笑靨,眸光亦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若我贏了,我會將天下捧到你面前,”說完,男人頓了頓,接著道;“若我輸了,你也不會為了我難過。”
語畢,男人的唇角有一絲苦笑,他的手掌劃過沈昭盈的細膩的臉龐,與她低聲道;“若真有那天,我別無所求,只盼祁雲義,也能像我這般一心一意的對你。”
說完,祁雲祚低下漆黑的俊目,在沈昭盈的額角印上一吻,親完,男人最後看了沈昭盈一眼,而後利落的起身,離開了沈昭盈的屋子。
玉水關。
呼延釗大軍已是與前來迎親的祁國軍隊彙合。
忽蘭換了寢衣,這一路路途雖遠,但還算的順利,送嫁的隊伍終是趕到了玉水關,並不曾遇到前來挑釁滋事之輩,忽蘭放下了心,剛要就寢,卻聽帳外驀然傳來打鬥的聲音。
忽蘭心下一驚,連忙起身將外衣披在了身上,她剛要開口喊人,竟看見一個黑衣蒙面人舉刀沖進了帳子。
“你是何人?膽敢來此?”忽蘭長於大漠,遠比尋常的閨秀更有膽識,她厲聲問著來人,手中已是暗地裡摸到了自己的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