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祈雲義低聲打斷了他的話,他閉了閉眼睛,將寶劍入鞘,與統領道:“速去命人備馬,與本王一道出府!”
統領心知祈雲義是要親自追尋如意的下落,他看了眼祈雲義的臉色,有心想要再勸,可話到唇邊卻是嚥了回去。
他想起那呼延釗,單槍匹馬地闖入王府不說,竟還能讓他從府中擄走了夫人,即便祈雲義一句話沒說,侍衛統領也深覺無顏面對主子,他終是一個字也不曾說,向著祈雲義俯下身,恭聲說了一個字:“是!”
呼延釗擄走如意後,便是在她的頸彎一點,如意只覺頸間一麻,整個人便是人事不知的暈了過去。
而等她醒來,就見自己已是身處一間廢棄的破廟中,廟中央燃著一堆火,她坐起了身子,恍惚間不知發生了何事。
☆、084章 痴心人
“你醒了?”有一道男聲在耳旁響起。
如意循聲看去,就見那個黑衣人抱著手臂,靠在柱子上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如意驟然看見他,心裡頓時怯了,她不安的往後縮了縮身子,問道;“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擄走我?”
“我複姓呼延,單名一個釗字。”呼延釗倒是將自己的名字與如意說了,他直起身子,向著如意走了過來。
“你別過來!”如意見他靠近,小臉上有慌亂之色閃過,她的話音剛落,果真見呼延釗停下了步子。
“你.....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如意向著周遭看了一眼,問他;“這裡是哪兒?”
呼延釗聞言,便是伸出手掀開了自己的袖子,如意看著男子的胳膊上有一處傷,雖已包紮,可鮮血還是從裡面滲了出來,可見傷口之深。
“祁雲義刺了我一劍,我擄走他一個丫頭算的了什麼?”呼延釗不以為意,他看著如意柔柔纖纖的坐在那兒,眼瞳中透著幾分懼意與慌張,倒更是可人憐。
如意看著他的傷,聽著他的話,心裡便是明白了,他並不知自己的身份,只把自己當成了王府裡的丫鬟,如意的眼睛低垂,向著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因著要給祁雲義做宵夜的緣故,她身上的衣裳是十分簡樸的樣子,就連發髻間也沒有什麼首飾,只簪了一支玉簪,也難怪呼延釗會把她當做一個小丫頭。
“我只是一個丫鬟,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你把我放了吧。”如意想起呼延釗在王府時與祁雲義的打鬥,她雖不知呼延釗的身份,可卻曉得這個人和祁雲義定是有過節的,若要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說不定他會拿自己去向祁雲義要挾,如意惦記丈夫,便打算順著呼延釗的話,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我呼延釗搶來的女人,還從沒有送回去的道理。”他微微向前兩步,在如意身邊蹲下了身子,他的眼睛黑亮,與她道;“你隨我回漠格,我讓你做主子,如何?”
如意心下一驚,她看著面前這個魁梧淩厲的男子,只覺又驚又怕,想起祁雲義,心裡更是難過,她咬了咬唇,將眼睛裡的淚意逼了回去,與呼延釗道;“我是大祁的人,我不稀罕做你們漠格的主子。”
本以為自己這番話定會惹怒他,可呼延釗聞言後,竟是笑了,他盯著如意的眼睛,只道了句;“有意思。”
如意愕然,只不知呼延釗口中的這一句“有意思”指的是什麼,她的心砰砰跳著,再見呼延釗已是站起了身子,他轉過身子,離開前卻是撂下了一句;“天亮後我會帶你回漠格,你也不用想著跑,”說到這,呼延釗頓了頓,而後看了如意一眼,吐出了幾個字;“跑也沒用。”
楚王府。
“你說什麼?宋夫人讓人劫走了?”沈昭盈聽了侍女的話,頓時一驚,從美人榻上站了起來。
“小姐,您當心閃著腰。”一旁的秋月見狀頓時心驚肉跳,趕忙上前扶住了沈昭盈的身子,沈昭盈沒有理會她,只看著那個侍女,又是問道;“那梁王殿下呢?他現在在哪?”
“回王妃的話,梁王殿下自宋夫人被人擄走後,便是親自領了人四處追查著夫人下落,據說.....據說.....”
“據說什麼?”沈昭盈追問。
“據說梁王殿下受了傷,也不曾看太醫,只親自追蹤宋夫人的下落。”
“他受傷了?”沈昭盈聽聞祁雲義受傷,一顆心頓時抽緊了,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一旁的秋月見狀,便是與那個侍女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小姐,您別擔心,梁王的身手在咱們大祁都是數得著的,沒有人能傷的了他的。”待侍女走後,秋月連忙溫聲安撫道。
沈昭盈心中酸楚,她搖了搖頭,在榻上重新坐下,整個人卻都是恍惚的,只喃喃道;“究竟是誰,能潛入王府不說,還能將宋夫人從府裡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