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如意有些擔心,只怕祈雲義回京後每日裡山珍海味的吃慣了,這樣的民間點心已經入不了他的口了。
“好吃。”祈雲義笑了,他點了點頭,大手一撈,便是將如意抱在了膝上。
如意手裡仍是拿著筷子,她的眼睛柔軟而清亮,又是夾了一塊茶幹送到了丈夫嘴裡。
祈雲義十分閑適的坐在那裡,由著如意喂著自己,兩人不時說些閑話,當真是愜意極了。
見丈夫吃的差不多了,如意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祈雲義,自己則是向著桌上的邊疆地形圖看了過去。
“夫君,這是什麼?”如意問。
祈雲義一手握著茶杯,另一手則是扣在如意的腰上,聽著妻子開口,男人的目光落在了漠格的疆域上,唇邊的笑意漸漸隱去,道:“這是邊境地形圖。”
說完,祈雲義放下了茶杯,一手指向漠格的方向,與如意道:“這裡是漠格,在這個地方,除了大漠,便是草原。”
縱使如意出身民間,也曉得大祁和漠格打了很多年的仗,虎陽關與燕陽關一帶更是民不聊生。
“漠格人很壞,總是來搶咱們的東西。”如意想起那兇殘的漠格人,澄澈的眼睛中便是浮起了清晰的怒意。
祈雲義默了默,卻是低聲道,“如意,如果我是漠格人的統領,我也會領著戰士進攻大祁。”
“夫君?”如意不敢置信地看著丈夫。
祈雲義握了握妻子的手,耐心與她解釋:“漠格地處荒涼之境,百姓時常要餓肚子,而大祁地大物博,物産豐富,漠格人少不得要眼紅,對大祁一直虎視眈眈。”
“可大祁是我們的啊,他們......哪裡能來搶呢?”
“傻瓜,這世間的事,一直是弱肉強食。”祈雲義捏了捏如意的臉,他的目光落在大祁的疆域上,緩緩道:“若大祁國力衰弱,兵馬不濟,漠格人遲早會打過燕陽關。”
“夫君會擋住他們的,是嗎?”如意心頭惴惴,攥住了祈雲義的手指。
祈雲義向著桌子微微靠近了些身子,將如意整個環在臂彎,他望著漠格的方向,沉默了片刻,才道:“這一仗,我並沒把握住,如意。”
“夫君不是和漠格人打過很多次仗,打贏過很多次嗎?夫君怎麼會沒有把握?”如意不明白。
“漠格有一個很會打仗的人,我從未與他交過手,這一次,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打敗他。”祈雲義說著,身子則是向後一靠,唇畔露出一絲苦笑。
“夫君,這個很會打仗的人......他是誰?”如意有些好奇。
祈雲義看著她的眼睛,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屋外傳來一陣拔刀聲,繼而便是侍衛的聲音響起:“什麼人?!”
祈雲義頓時凝神戒備起來,沖著屋外呵道:“發生了何事?”
“啟稟王爺,有刺客闖入了王府。”侍從頓時從屋外走了進來,跪在地上向著祈雲義稟告:“屬下已經命人全力追查,驚擾了王爺和夫人,屬下罪該萬死!”
祈雲義揮了揮手,示意那侍從起身,他看了眼懷中的妻子,剛欲安撫如意幾句,就聽一道嘹亮的男聲從外間傳了進來。
“祈雲義,有朋自遠方來,何不出來見一面?”
那道聲音環繞在書房上方,彷彿離得很近,又彷彿離得很遠,那道聲音剛響起,周遭的侍從便是紛紛拔出了佩刀,卻只是面面相覷,竟是不知這道聲音來自哪個方向。
“夫君?”如意緊張起來,向著丈夫看去。
“別怕。”祈雲義心知來了勁敵,他拍了拍如意的手,起身與周遭的侍從喝道:“保護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