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雲義察覺到了她的不安,男人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沒事,這些人都信得過。”
如意輕輕“嗯”了一聲,這才發覺自己還讓祈雲義抱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意頓覺赧然,只小聲道:“夫君,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的。”說完,如意頓了頓,又是很小聲的說了句:“我的傷在胸口,又不是在腿上。”
祈雲義聽著她的話,便是微微笑了,他沒有放下如意,就這般穩穩當當的將媳婦橫抱在懷裡,走進了驛站。
祈雲飛跟在他身後,直待兄弟二人與如意進去後,其他的官員與隨行方才跟了進去。
祈雲義一路將如意送到了房間,直到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便是騰出手來,直接解開了媳婦的衣裳。
“夫君?”如意嚇了一跳,慌亂的扯過被子,將自己的身子掩上。
“別動。”祈雲義扣住了她的小手,他微微蹙著眉,就見妻子胸前雪白的肌膚上印上了一道暗紅色的傷疤,那道疤已是結痂,卻還不曾脫落,在細嫩的面板上顯得十分顯目。
祈雲義見傷口不曾崩裂,心下便是鬆了口氣,他剛要為如意將衣裳繫好,就見如意眼底漾著黯然,伸出手捂住了那一道疤,對著他說了句:“很難看,你不要看。”
祈雲義看出了她的失落,他心下無奈,只將如意的手握在了手心,那一塊疤又是映入了眼底。
祈雲義凝視著那一塊帶著痂的暗紅,只看的如意不知要如何是好,她的手讓祈雲義扣著,動彈不了,只得將眼睛轉開,不去看他。
祈雲義俯下身,在那道疤上落上了一個十分輕柔地吻。
如意身子一顫,不等她向後躲開,祈雲義已是一手扣住了她的腰,讓她的身子薇薇向著前傾著,而他自己則仍是細細的吻著。
“別.....我癢.....”癒合中的傷口本就發癢,哪裡能經得住丈夫這般作弄,如意不由自主的掙紮起身子,秦雲義聽著她的求饒,眸子便是黑沉了下去,他直起身子,手指輕柔卻堅定的扣住瞭如意的下顎,吻上了她的唇瓣。
京師,皇宮。
洪化帝並未讓任何人通傳,徑自來到了鳳寧殿。
不曾走到內殿,就聽裡面傳來鄭貴妃呵斥奴才的聲音。
洪化帝微微皺眉,走了進去後,就見一個小宮女不知是做錯了什麼事,正一臉淚痕的跪在地上,而鄭貴妃則是滿面怒容,正在親手掌摑著小宮女,看見皇上進來,鄭貴妃面色先是一變,而後則是恢複了往常的溫柔,與洪化帝笑盈盈地說道:“皇上怎麼來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妾身正訓著奴婢,這幅模樣落在皇上眼裡可不是失儀了?”
洪化帝看了那宮女一眼,見其一張臉已是又紅又腫,他揮了揮手,示意那宮女和周遭的宮人退下,而後自己則是牽住了鄭貴妃手,道:“教訓個奴才,也值得自己親自動手?”
鄭貴妃嫣然道:“這倒是臣妾的不是了,見奴婢笨手笨腳的,臣妾心裡又是著急又是生氣,忍不住和一個宮女的動手,的確是失了身份。”
洪化帝看了她一眼,瞧著她唇角雖是含笑,可那股笑,卻無論如何都融不到眼睛裡。
“朕曉得你在擔心什麼。”洪化帝拍了拍鄭貴妃因著掌摑宮女而變得通紅的手,在軟榻上坐下。
“皇上?”鄭貴妃心底一驚。
“明日上朝,朕會昭告天下,為老大平反。”
洪化帝聲音剛落,鄭貴妃的臉色頓時大變,然而不等她出聲,洪化帝一個手勢便是止住了她餘下的話。
“老大和老四已經快回到京師,朕不僅給老大平反,朕,還會下旨,將他迎回京師。”
“皇上這是何意?”鄭貴妃覺得自己的手指在顫抖。
“來。”洪化帝見她面色蒼白,心中只覺不忍,他伸出胳膊,向著鄭貴妃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