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不代表大越族人不想。那些人跟著你,就是為了日後能夠不再被欺壓。他們在你身上寄託了希望,你也做了顛覆西棠神氏政權的舉動,那麼就應該負責到底才對。眼下,大魏兵臨城下,大戰即將爆發,接下來會死很多很多人。其實,我對戰爭沒有任何的好感,我不喜歡戰爭,我更喜歡和平。而你就真的想讓跟隨你的大越族人都死麼?其實,你有另外的選擇,你完全可以試試的。”一字一句,她所說就是當下的真實情形。公冶崢的腦回路和別人不同,他對於野心的理解和別人也是不同的。
“你這是在勸我做皇帝?”公冶崢抓緊了她的手,忽然的笑了起來。
“你不想麼?”歪頭看著他,秦梔真的很想剖開他的腦袋看看。他現在若是想做皇帝那真的是輕而易舉,可是他明顯就沒往那處想。
“沒什麼意思。”公冶崢搖搖頭,不只是沒意思,是很沒意思。
“我們再做個交易吧。”握緊了他的手,十指緊扣,秦梔一邊舉起來,倒像是兩個人在發誓一樣。
看著她的手,公冶崢微微皺眉,“什麼交易?”
“和平交易。”她輕聲的說著,一邊不眨眼的盯著他的臉。
公冶崢微微歪頭盯著她,“你要和我談停戰事宜?”
“嗯。你想不想和我談?只屬於咱們倆之間的交易,如同上次的交易一樣。上次你和我都嚴守交易規則,沒有任何的失誤。這一次,我們再談,我相信,我們都不會破壞規則的。如何?”收緊了手,他的手掌有些涼,但很堅韌。
“你和我的交易?你能代表大魏麼?”公冶崢失笑,專屬於他們倆的交易,他倒是感興趣。
“為什麼不能?這次,咱們倆就試試,雙方會不會破壞規則。我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你是個野心極大的人,但只有我知道你並沒有野心。所以與你做交易,我很放心。”一次豪賭,她本來在魚死網破這一方押的注要更多,因為她覺得公冶崢已經失去理智了。
但是,賭局的有趣性就在這裡,轉折飛快,柳暗花明。前一刻你以為是贏了,但忽然之間,局勢轉變,卻又輸了。
而她此次的賭局,明明看似贏了實則輸了;可經過這轉變,是輸了卻又贏了。
公冶崢歪頭看著她,“說說你這個和平交易吧。”他倒是想聽聽。
“你我有生之年,不許再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就算不友好往來,也井水不犯河水。這塊玉佩,就當做這次交易的信物。它是你統領大越族人的象徵,也很貴重,我想拿它做信物再好不過了。”另一手將那塊玉佩拿出來,陽光下,它好像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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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那塊玉佩,公冶崢的眼睛緩緩浸滿了笑意,“好,這塊玉佩你就隨身帶著。你若是扔了,這個什麼和平交易也就作廢了。這枚指環,我隨身戴著,也是代表咱們倆此次交易的信物。”
視線落在戴在他小指上的戒指上,秦梔心頭一痛,面上卻仍舊笑意不改,“好,就當做咱們此次交易的信物,直至你我百年之後。此交易屆時作廢,希望那時能夠歸還。”
“這個約定我喜歡。”一直延續到他們倆死亡,不錯。
垂下眼簾,秦梔若有似無的深吸口氣,和平,她所希望的,也是能夠給予她生下的那個小東西最好的禮物了。她不希望他生活在戰爭之中,生命只有一次,希望他能過得開心。
儘管她掩飾的很好,但公冶崢也瞧得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
手臂用力,公冶崢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用力的擁住。
低頭,聞得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獨屬於她的氣味兒。
因為他的力氣,秦梔也微微揚起了臉,下巴抵在他肩頭,她看到的是藍天和白雲。
“告訴你一個你絕對想知道的秘密,元極被困在了蛇盤嶺。雖說他有可能已經死了,當然了,這也是我最希望會發生的事兒。不過,他的屍體一時半會兒不會腐爛的太厲害。你可以派人進去找他,但自己不要進去。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難了。”他聲音壓得低,這個秘密,他原本不想告訴她的。不過,她心心念唸的,無非就是那個醜惡至極的元極。希望他已經死了,死的悽慘,也讓她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