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清醒,其實她是被說話聲吵醒的,儘管那聲音不高,可她也聽到了。
是元極的聲音,在吩咐眼下在西棠的人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蕭四禾已經離開了寥城,他的訊息於今早送回,目前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只不過,追蹤他的人顯然不是神慶的手下,那麼就是公冶崢的人了。
蕭四禾雖說受傷了,但繞圈子的本事依舊還在,他目前在西棠境內正在不斷的來來往往,逗那幫子追蹤他的人玩兒。
聽著他們說話,秦梔也逐漸意識到自己在哪裡,她現在躺在床上,而且一條被子將她從頭蒙到腳,嚴嚴實實的。
她昨晚明明是在椅子上睡的,何時跑到床上來的?莫不是元極把她弄上來的?沒看出來,他現在這麼虛弱,還挺有力氣。
而且眼下寥城也處於警戒之中,躲藏的眾人都不敢隨意出入,只有隔壁油坊的人們來回給各個主家送油,才有機會走出去。
而傳遞訊息,眼下依靠的也是他們,街上不止有穿著官皮的人,還有許多便衣,很緊張。
說了一會兒,那人就退下了,蒙在被子裡聽著沒聲音了,秦梔才掀開被子,從裡面鑽了出來。
她處在床裡側,被子都在她身上,而那個人則坐在床邊,僅著中衣,後背挺直。
“這是大月宮的內部?”驀地,坐在那兒的人忽然開口問道。
秦梔拂了拂亂糟糟的頭髮,“嗯,沒錯。”
“你那時住在哪兒?”說著,元極轉身,將那張畫展開,面對著她。
秦梔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一指,“在這兒,怎麼了?”
“公冶崢呢?”他繼續問。
“也在這兒。”看向他,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
放下手裡的畫,元極看著她,眼神已經不言自明瞭。
長嘆口氣,秦梔彎身趴在床上,“雖然同處一個屋簷下,但是他睡覺的地方離我很遠。元極,我不想跟你解釋這種事情,聽起來很奇怪。”好像她被他捉到出軌了似得。
抬手拍了拍她的頭,元極自動的忽略了她的話,“大月宮內部,的確與之前的設想不同。”
“是啊,這只是公冶崢所在的地方,往這邊,應該還有很多相似之地,用處也不盡相同。但間隔之間都有桃花林迷陣,只有知道正確的路,才不會啟動這些迷陣。而設計這些迷陣的人,是公冶崢,還有他手底下的阿澈。”坐起身,拂開他的手,秦梔一邊說道。
這些事兒,也算是大月宮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阿澈?那日將你抓走的,便是他。”元極幾不可微的眯起眼眸,幾分懾人。
“嗯,就是他。據魚溪說,公冶崢手底下還有個蒼公子,身份地位應該與阿澈不相上下。不過我倒是奇怪,魚溪既然是天機甲埋在大月宮的一顆暗棋,為何現在才發現公冶崢的身份高於神慶呢?”看樣子,魚溪潛伏在大月宮,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是知道公冶崢的身份之後,才通知她想方設法轉到公冶崢門下,計算起來,她潛伏到那兒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月而已。”不過,這步棋卻安排的十分有意義。
聞言,秦梔瞭然,“我認為,這片桃花林迷陣其實面積並不大,只不過因為陣法,所以在外看起來才是一望無際。雖說當時我行動自由,但也不敢穿過桃花林去看別的地方。如今想想,倒是可惜了。”那是個絕好的機會,以後怕是再也無法進入大月宮了。
“想法倒是很多,不過都極其危險,你以後想都別想了。”元極捲起那幅畫,然後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嚴禁她再做危險之事。她膽子太大了,明明看起來很惜命,可做的事無不讓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