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窮鬼的命改不了……”
想是被胡大年的一番話感染,胡寶虎雙手抱頭頹然蹲坐在滿是雞糞的地方,口中呢喃低語:“我窮不要緊,我被打回了原形不要緊,畢竟我一開始的時候本來就一窮二白,一無所有,可是……可是按照我和紅老闆的合同約定,她每三天就會來養殖場收購足量的成雞和雞蛋,我不怕違約,大不了砸鍋賣鐵賠償就是了,但如果沒有了我的養殖場的成雞和雞蛋,紅老闆的飯店還怎麼經營?我不能坑人家吧?怎麼辦?怎麼辦?”
見胡寶虎這樣,在場的幾個養殖場員工頓時也氣餒,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地上,悶著頭不說話。
將眾人的表現看在眼裡,寒心只感覺自己的心情複雜極了。
他雖然已經失憶,但或許是從小就過苦日子的緣故,骨子裡,他深深知道生活的不易,也無比欽佩那些為了生存而一刻也沒有停止過與命運抗爭的人!
略微遲疑了一下,寒心突然開口:“寶虎,大年叔,各位,你們先不要氣餒,雖說雞群被雞瘟傳染,但未必就代表它們沒救了,未必就代表著咱們大家活不下去了!”
“我從來不信命,我只信我的一雙手和肩膀上的腦袋!在我看來,越是在這種艱難的時刻,咱們越是不能放棄!”
“再者,凡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養殖場的雞不會無緣無故被雞瘟傳染,當務之急咱們是要拯救那些還沒有死亡的雞群!”
“難道說,咱們要因為已經死掉的幾百隻雞而放棄那依舊活著的幾十萬只嗎?”
得說寒心這番話真的很鼓舞人心,因為想到這段時間的不易,他竟是將自己的眼圈也給說紅了。
想要感動別人,那就必須要先感動自己,很明顯,寒心做到了。
“對!”
冷不防聽了寒心的一番話,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本該雙手抱頭頹然蹲坐在地的胡寶虎立刻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
“爸,不管我們家的祖墳裡是不是埋了窮鬼,但心哥說得好,我們不該信命,應該信我們自己!難道你們忘了嗎,心哥能夠走到今天,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尤其當時仁聖堂面臨關門歇業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仁聖堂難逃倒閉的厄運!但是,心哥卻偏偏不信這個邪,最終,他在上京城崛起,將本該難逃一死的仁聖堂重新做大做強……”
“我胡寶虎自問沒有心哥的能耐,不過,既然我認了心哥當大哥,那就不能慫!”
說話間,胡寶虎開始麻利地指揮起來,他安排了一撥人去將那些已經死掉的雞帶到遠處焚燒,又反安排了一些人將養雞場的所有大棚開啟,盡量讓空氣流通起來,不僅如此,他還親自動手,將已經病重的成雞和其他狀態稍稍好些的雞分開,然後噴灑各種消毒藥水,盡可能地減少雞群的再次死亡。
雖說胡寶虎的這些舉措暫時性地緩解了雞群死亡的速度,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依舊會有雞群接二連三地死亡。
說到底,只有徹底將雞瘟從雞群中消除才能徹底挽救養殖場,否則的話,任何舉動都是徒勞,都是治標不治本!
寒心蹲在角落裡,他一邊看忙碌的人們,一邊在苦思冥想如何消滅雞瘟。
也是在這時候,張龍井突然火急火燎地來到養殖場,看到寒心,他急忙說:“寒心,我總算找到你了,你趕緊和我回村裡去吧,小蜜那個丫頭突然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