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西方人,這時候突然看到一個東方小子,怎能不愣神?一時之間,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都在猜測著寒心的身份。
當然,他們的眼中並沒有半點對寒心的歧視,更多的是猜疑,是不安。
略微遲疑了一下,似是感覺到寒心不像是壞人,於是,原本滿臉都是猜疑和不安的卡門頓時就展顏了,他同樣沖著寒心禮貌一笑,然後說:“先生,謝謝你剛才攙扶老頭子,您是一個好人!”
從寒心與卡門的年齡懸殊來看,按照本地的風俗習慣,卡門應該稱呼寒心為“小夥子”的,不過,既然卡門稱呼寒心為先生,那就足以證明他對寒心的尊敬了。
“小子,你是誰?”
這時候,那名少尉先生說話了,他冷眼瞪向寒心,惡狠狠地說:“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識趣的話你最好趕緊離開這裡,否則的話別怪我槍下無情!”
說話的同時,少尉先生再度抬槍指向天際。
寒心並沒有搭理少尉先生,而是冷著臉來到了猶自蜷縮在地的兩名中彈的可憐人面前。
兩人都是三十多四十來歲的壯漢,一個白人,一個黑人。
黑人的傷勢明顯要輕一些,左腿大腿處中彈,因為子彈只是從他的大腿處擦過,擦破了一點皮而已,這時候鮮血都已經自動止住了。
蜷縮在地的他雙手死死地抱著受傷處,滿頭大汗,痛苦不堪。
至於那名白人,他的傷勢明顯非常嚴重,中彈部位位於腹部,鮮血兀自流淌著,看那架勢,子彈應該是殘留在了他的身體裡。
躺在地上的他用雙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肚子,他的身體很誇張地弓著,就好像是正放在油鍋裡煎炸的龍蝦。
因為疼痛,他的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冷汗,不僅如此,他的身體也正在哆嗦,微微張開的上下牙關磕磕碰碰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最讓寒心看得心驚肉跳的是,白人的眼珠子已經開始翻白,這是因失血過多而即將休克的趨勢!
見寒心蹲在自己的面前,白人就猶如瀕死的溺水者一般,他接的自己發現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於是就不顧一切地伸手抓住寒心的褲腿,與此同時,神志已經快要完全模糊的他唇角微動,似是在說著什麼。
從他的口型來看,寒心依稀能夠讀懂他的話:“h……e…………p……”
救我!
讀懂白人的話之後,作為醫生,寒心突然有一種心口如受重擊的感覺。
“他……他快不行了!”
神色激動的寒心再也沒有了半點猶豫,他現在只想搶救瀕死的病人!
瞪向少尉先生,寒心大聲地說:“快!快給我擔架,這個人不行了,我需要一間病房搶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