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電話那頭的女人便用不溫不火、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語氣說:“寒先生,您好,我是天海城的慕容妃!”
“呃……”
冷不防聽了電話裡慕容妃的話,寒心的臉瞬間就綠了,頭頂彷彿有千萬只草泥馬在呼嘯、在奔騰,按照寒心的猜測,既然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那應該就是認識董薔薇的、也應該是認識他的,這個人應該是那個身著紅色超短連衣裙、風韻無雙的董夫人才對!
寒心怎麼也不會想到,對方竟然會是慕容妃那個“姨媽”不規律、脾氣很臭、性格很冷的冰山大小姐慕容妃!
不過,現在想來,寒心正想抽自己一耳光,畢竟慕容妃的這個號碼都已經顯示“天海城”三個字了,他之前就怎麼沒想到呢?
難道說,寒心在期待與董夫人的交集?
心中升騰起這個想法的時候,寒心趕緊用力搖頭,用力用力搖頭,因為他覺得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邪惡了一點。
電話裡,慕容妃似是能想象得到寒心那黑漆漆的臉,頓了頓,她繼續用淡淡的語氣說:“董薔薇已經被董必輸帶回京城了,她臨走之前剛好我也在青城機場送我堂妹小慕容回海城,我們是在公廁遇到的,她就借我手機用了一下,雖然她已經把通話記錄或者是簡訊發件箱刪了,但是我能猜測得到,她是借我的手機聯系你!”
“她……她……”
想象著昨晚四點鐘董薔薇和慕容妃在青城機場公廁的見面,想象著董薔薇藉手機的情景以及她躲在衛生間裡戰戰兢兢、倉促發簡訊的一幕,寒心突然覺得心中猛地一疼。
他突然很恨自己昨晚睡得太死,很恨自己昨晚不該聽董薔薇的讓董薔薇和董必輸獨處。
寒心心想,當時的董薔薇肯定特想自己,肯定特無助,肯定特別需要自己在她的身邊。
寒心此刻很想問問董薔薇當時是不是和慕容妃說了什麼話,特想問問當時董薔薇的情緒如何,但是,他接連說了幾個“她”字也沒能說出口,因為他完全無法開口,或者更為準確地說法,他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問這個問題。
“她當時的面容非常憔悴,眼睛紅紅的,臉上掛滿了眼淚!”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準的,即使是對著電話,但是,慕容妃似乎能夠感覺到寒心想問什麼,所以,她就說:“不過,從她像我藉手機的眼神,我可以看得出來,她捨不得離開你!”
“唉!”
慕容妃說的這些,正是寒心想問但又怕問的,他很想知道董薔薇是不是捨不得他,又很怕董薔薇真的捨不得他。
男人都是自私的,捫心自問,寒心當然希望董薔薇捨不得他。但是,站在董薔薇的立場為董薔薇考慮的話,寒心更希望董薔薇捨得離開他,至少,如果是這樣的話董薔薇也不用那麼難過了。
聽到電話裡寒心的嘆息聲,慕容妃莫名其妙的微微皺了皺眉,頓了頓,她說:“以我對董必輸的瞭解,你一定要小心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或許會用他的女兒當對付你的王牌!當然,他也有可能讓你去京城董家提親,而彩禮多半就是神農鼎和軒轅劍了……”
慕容妃這句話說得特別柔軟,一點也不符合她那冷冰冰的性格,畢竟這一連串的話是她根據董必輸的性格而猜測的,也是她對寒心的善意提醒,或者說,這是她在向寒心拋橄欖枝。
當然,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這個意思似乎是她對寒心有那麼一點點類似於女人對男人的好感,這種好感,慕容妃不敢承認,更不敢去想,所以,她話音未落,自己卻突然閉嘴了,臉頰有些滾燙,心髒跳動的節律似乎也跟著快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