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高跟鞋的紅辣椒從包間跑到衛生間,對她而言,這無異於是最耗費體力的劇烈運動,所以,她說話的時候呼吸非常急促,就彷彿是在婉轉輕吟一般,急促的呼吸讓她的胸脯不由自主地上下起伏。
電話裡,寒心此刻正站在自家的後院裡。
月中,月夜,明月高懸,即便寒心沒有開燈,但後院依然明晃晃的,耳邊有陣陣蛙聲、蟲鳴、鳥叫傳來,尤其是藥田裡那隻蛐蛐叫得最歡。
聽到紅辣椒說話,寒心微微皺眉,然後問道:“怎麼現在才接電話?”
“我……我……”
紅辣椒原本是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但是此刻卻忽然有些慌亂,就彷彿是偷偷跑出來玩卻被家長抓了現形的小孩一般,她慌慌張張地說:“我……我在外面有事……”
雖然紅辣椒是在衛生間,雖然寒心的耳邊全是蛐蛐的叫聲,可他還是隱約聽到了嘈雜如噪音的音:“是在陪領導唱k吧?”
“嗯!”
被寒心點破自己的處境,紅辣椒尷尬地點了點頭,鼻息中發出“嗯”的一聲。
女人用鼻孔說話的時候遠比用嘴巴說話的時候要誘人,聽到紅辣椒的這一聲並不怎麼情願的“嗯”,寒心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此刻的紅辣椒是多麼的身不由己。
頓了頓,寒心說:“紅老闆,你的酒店應該已經被衛生局的人檢查了吧?他們查出來出什麼問題了沒有?”
“唉!”
聽了寒心的話,紅辣椒不禁嘆了一口氣,然後幽幽地說:“衛生局的人說得模稜兩可的,只說我的酒店出了很大的問題,但卻不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紅辣椒經商多年,她當然不是傻子,她知道蔡學文的目的是什麼,只是,她卻不想讓寒心知道蔡文學想“潛”她。
寒心當然知道,只是紅辣椒不說,他當然也不會問。
頓了頓,寒心又問:“那些染病的客人們?他們應該在醫院吧?他們的病情現在怎麼樣了?”
紅辣椒又一次苦笑著搖頭,說:“我只知道那十多個客人進了一醫,至於情況如何,我不知道,我總感覺一醫那邊有意封鎖訊息!”
聽了紅辣椒這話,寒心不由得微微皺眉,作為紅辣椒的朋友以及合作夥伴,他關心的是紅辣椒是否會受到傷害,作為醫生,他擔心的是染了禽流感病毒的患者是否已經得到了治療,至於其他的勾心鬥角,他沒興趣。
想了想,寒心將實情告訴了紅辣椒,他相信以紅辣椒的頭腦一定會知道怎麼做。
“紅老闆,我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胡寶虎的養雞場染了禽流感病毒,而你前天用貨車運到酒店的土雞、土雞蛋也都是禽流感病毒的感染體!”
“什麼?禽流感?”
聽了寒心的話,紅辣椒大驚失色,在陪蔡學文吃飯、唱歌的過程中,她無數次想過酒店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唯獨就沒有想過會是禽流感。
似是被嚇壞了,本來如一株花一般佇立在衛生間的紅辣椒在聽了寒心的話後就感覺到雙腿發軟,然後踉踉蹌蹌地靠在了牆壁上。
頓了頓,紅辣椒用急促的語氣問寒心,說:“寒心,真的是禽流感嗎?為什麼衛生局的人在我的酒店後廚查了一天也沒有查出來?為什麼一醫裡半點訊息也沒有傳出來?你不會搞錯了吧?”
“呵呵……”
聽了紅辣椒的話,寒心冷冷一笑,說:“染了禽流感病毒的患者,症狀非常明顯,以衛生局和一醫的裝置設施和醫學界的濟濟人才,怎麼可能沒有查出來?”